第0296章 三事斷罪
邢稚鶯被皇甫鷹揚調侃得暈生雙頰,輕輕一頓足道:“老是笑我有什么意思,那下面還有字呢,后來又發生了什么?”
皇甫鷹揚呵呵一笑,接著往下面念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余本無懼攻訐,唯憾小人奸宄,夤夜暗襲,重創余師。”
“余雖豁盡全力,終恨造化弄人,椎心泣血,竟無生念!”
這句念罷,兩人各自心頭一震,只見皇甫鷹揚摸著下巴道:“是了,渡垣教出了這等天縱奇才,難保不會有人心生妒忌,亟欲除之而后快。”
邢稚鶯聽罷不禁忿然道:“這人既殺害了陸老前輩的師父,又用這法子來刺激他,當真用心歹毒。”
皇甫鷹揚緩緩點頭道:“豈止如此,你接著往下面聽。”
“彼時余萬念俱灰,賊竟去而復返,痛下殺手。余悲怒欲狂,唯行險致勝,傷其腰肋,賊懼而匿。”
邢稚鶯聽得暗自心驚,雖然只是寥寥片語,卻已足見那一戰是何等兇險。
“余葬親師,遂矢志復仇,往見掌門渡坎。其雖言辭儼然,然余明心火眼,洞燭其奸,腰肋之傷豈能相瞞?”
皇甫鷹揚念到這里微微一頓,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此,‘眾皆相拱,言尊位莫屬’,這位渡坎掌門未免太過小肚雞腸、心狠手辣了。”
邢稚鶯搖了搖頭,難以置信的道:“即便別人都說陸老前輩會接任掌門,這位渡坎掌門也不可能被趕下來啊,他干嘛還要那么狠毒呢?”
皇甫鷹揚冷笑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這位準掌門又并非渡坎的嫡傳弟子,誰知道他會不會迫不及待的搶班奪權,上位者的心思,大抵如此。”
邢稚鶯為之默然,又聽皇甫鷹揚念道:“渡坎東窗事發,自知非余敵手,然余若弒之,卻為悖逆人倫,難復立于世。”
“渡坎知余所忌,便自請約余三事,三事皆成則授尊位,其亦自戕,以謝其罪。”
“余雖知其狡,然形格勢禁,亦不愿負先師殷望,踟躕再三,終允其議。”
“渡坎感恩涕零,立血書交余為證,唯求令名得保,其后知會群倫,果如其言。”
邢稚鶯柳眉微蹙,輕哼一聲道:“這陸老前輩也真是的,竟然為了當崆峒派的掌門,連授業恩師的血仇都能放下,最后還跟渡坎暗通款曲,真是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