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一把傘
8月31日,開學前兩天,萬朵生日。
本來可以晚一天返校,可是想跟男朋友一起過生日,就借口要補上學期掛掉的戲曲聲樂課,提前回來了。
男朋友程景驍是個富二代,比萬朵大五歲,在家族生意中任職,平時很忙。
等到下午,程景驍才回微信,說今晚沒空,明天請她吃飯。
距離她上一條發的消息,間隔二十三個小時。
空蕩蕩的宿舍里,風扇呼啦啦吹不走悶熱。萬朵一個人趴在床上,失落又愧疚。
早知道就在家多陪媽媽一天了。
萬朵爸爸在卡拉奇任職多年,為了照顧萬朵和奶奶,媽媽一直留在國內。上個月爸爸胃部做了手術,媽媽實在不放心,打算家屬隨任。
天花板白漆漆的,萬朵出神地盯了一會兒,爬下床,隨便翻了一件白色短袖和藍色牛仔褲換上,拿上手機門卡、扇子和獻血證,整齊放進一個小挎包里,又拿上自己的小陽傘,出門了。
十八歲以后,生日當天獻血已經成為儀式。只不過以前都在江城,這還是第一次在南城。
她按著手機導航,下了公交走了好遠,才看見停在商場旁邊的獻血車。
中年護士聽到她的血型,愣了一下,說從業十年,第一次碰上稀有血型。聊了幾句,護士聽說萬朵是南戲學昆曲的,好心叮囑她萬事小心,說朋友的孩子也學戲,練了幾次就摔傷了。
萬朵笑笑。
戲曲這行又苦又累,特別是武行,受傷是家常便飯。
獻完血,萬朵收好獻血證,剛出了獻血車,舍友龐郁的電話打了過來。
天氣又悶又熱,萬朵躲在商場大樓投下的陰影里,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龐郁吐糟的前因后果。
龐郁有個遠房表姐,也是她們戲曲學院老師,叫樊晶,今天訂婚,非讓禮儀公司把所有粉氣球換成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