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情復雜
我緊張地問阿婆有何打算,她卻冷笑一聲,那笑聲讓我心頭一緊。阿婆接著說:“如果這點小把戲就能讓我退縮,那我這幾十年豈不是白活了?”
阿婆輕輕放下袖子,掩住了那痕跡,嘴里念叨著:“我這邊還好,主要是得照顧你。萬一那東西不高興了,咱們倆可都吃不了兜著走。”話說到一半,她眼神忽然迷離,似乎想起了什么,卻又不繼續說。
我急得直跳腳,追問阿婆:“然后呢?然后呢?”阿婆斜了我一眼,笑言:“應該不會對你怎么樣,不然早就有動作了。”
話題到此打住,阿婆似乎也并非完全確定。她接著說:“那兩個假人的事情算是擺平了。”我半信半疑地問:“這就解決了?”阿婆點頭,卻又道:“解決了假人,可咱家的事還沒完。”她瞥了地上的碗一眼,搖頭嘆道:“這局面,我看還沒看穿,那兩個假人和咱家的麻煩,恐怕不是一碼事。”
阿婆邊搖頭邊說:“起初啊,我還以為這些都是串通一氣呢。不過昨晚的事,嘿,看來是有人暗中使了巧勁,不然你怎么可能那么順當就成功了?”她瞇起眼睛,接著說:“我看這事,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是有人偷偷幫你,但這似乎不太可能;二是嘛,這些家伙為了自己的好處,哪能容忍別人來分一杯羹?我更偏向于第二種,這里頭肯定有啥大計劃,只是還沒到露面的時候。”
她頓了頓,接著說:“目前我能看透的也就這么多,話呢,也只敢說到這兒。眼前咱們有更要緊的事,得趕緊幫苦師傅把魂兒招回來。”我提起在小樹林里可能遇見了苦師傅的失魂,阿婆眼睛一亮,瞥了兒媳婦一眼,又轉過頭來看著我:“苦師傅的魂兒在那兒晃蕩啥呢?聽你一說那兩個假人在那兒,我還真吃了一驚。”雖然驚訝,阿婆卻沒透露更多,只建議道:“我不方便去看苦師傅,你不一樣,能在警局自由來去,不如就去看看他,或許能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阿婆和苦師傅之間,總有點兒避而不見的尷尬氣氛,按理說,他們可是親屬關系,警方也沒理由阻止他們見面。我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阿婆這其中的緣由,她卻笑著夸我思維獨特,不同于常人。
阿婆遞給我一個用黃、白、紅紙剪成的精致小紙人,上面還畫著奇異的符號。她悄聲告訴我,得找個沒人的時候,把這個小紙人放到苦師傅身上。我疑惑地問這是何用意,阿婆眨眨眼,說這可是保苦師傅平安的寶貝,能阻擋那些不干凈的東西靠近。
我提及先前我們已經燒掉了那些詭異之物,阿婆卻故作神秘地說:“去了你就明白了。”原來,阿婆原先以為那些東西和我家的東西是一伙的,現在看來并非如此。這就意味著,苦師傅身上還有其他東西作祟。阿婆猜測,那東西應該是背在苦師傅身上的,而她給我的這個紙人,正是用來替換那東西的。
我聽得心里直發毛,腦海里又浮現出昨晚紙人壓在胸口的詭異觸感。阿婆猜測,那紙人八成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苦師傅,并沒有真的碰他。它之所以不敢靠近,八成是怕了苦師傅,或者是忌諱他身上的某樣寶貝。瞧瞧苦師傅手腕上的警告痕跡,那玩意兒肯定和門后的東西脫不了干系。
阿婆一指門后,我只見一碗和幾炷香,別的啥也沒瞧見。可我的目光就是離不開那兒,心里清楚,那是我從七樓辛苦搬回來的寶貝。想起那間燒掉的紙人,還有醒來時滿屋子的紙人,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它們不是紙,而是活生生的人。每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我就嚇得不敢再往下想,那種恐懼,如同潮水般洶涌,仿佛隨時能把我淹沒。
阿婆笑瞇瞇地揮揮手,把案臺給清理了個干凈,兒媳婦手腳麻利,把碗扣一個接一個整理起來。阿婆語氣輕松地說:“你就踏踏實實在屋里呆著,偶爾撞見些怪事,不過是小打小鬧,不用怕。不過嘛,身上要是多了什么奇怪的記號,可得長點心眼,那可是有東西在悄悄接近你呢。”
她收拾好東西,笑呵呵地說:“有空我還會來找你,苦師傅那事兒,還得勞你大駕。”我擺擺手,不在意地說:“哎呀,苦師傅的事,我義不容辭。都是因為我才惹來的麻煩,幫忙是應該的。”
阿婆和她兒媳一同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叮囑:“記得放兩杯水在茶幾上,滿了就行,別動它。最近嘛,鏡子就別照了,尤其是衛生間的,拿東西遮遮。照我說的做,保準你能發現點兒什么。”說罷,兩人身影漸漸遠去,留下我一個人在那兒,好奇心被勾得老高。
阿婆那神秘的笑容,似乎藏著不少秘密,卻不肯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她剛離開不久,郭君的電話就追了過來,詢問我是否空閑,能否抽空到警局幫個忙。我好奇地問有何要事,他這才提起苦師傅,說苦師傅今天的舉止頗為詭異,希望我能過去瞧個究竟。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已經是警局的臨時靈異顧問了。阿婆的一番話讓我鼓起勇氣,決定接下這個任務。之前的恐懼漸漸消散,如今對這類事情已是小菜一碟。心底的好奇更是如貓抓般癢癢,想知道這一切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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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坐出租車來到警局,郭君一見我,便迫不及待地拉我去了拘留室。苦師傅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仿佛雕塑一般。郭君告訴我,他整夜未眠,就這么坐著,我忍不住調侃:“這不跟平時一個樣嘛,咱們苦師傅果然特立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