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行兵布陣。

在戰場上，陣法是相當重要的。

白之軒布置的陣型，看得出來有他自己的想法，但他忽略了兵士之間的默契，如果默契沒有培養出來，再好的陣法也是白搭。

他光以為自己是天才，卻不注重手下單兵的栽培。

像我們蕭家軍，每一個拎出來都是響當當的好漢，彼此間更是有家人兄弟般的默契，所以我們在戰場上經常可以做到以少敵多。

至于白之軒手下這些西涼兵，我甚至想用烏合之眾去形容了。

領頭的將軍再有謀略，再能打又起到多大用處，一將功成萬骨枯，打仗終歸是要靠小兵的。

“喂，你這是什么眼神，一個從啟國來的面容丑陋的商女，難道還敢看不起本將軍？”

許是我眼神異樣太過于明顯，引起了白之軒的不滿。

人在屋檐下，我趕緊搖頭，“不敢不敢，將軍的做法自然有您的奧妙之處，小女子怎敢隨意妄加評論。”

“哼，心口不一的蠢女人。”

白之軒看出來我內心并非真的這么想。

他冷冰冰道：“你的意見不重要，在營里好好給本將軍做暗器就行。”

“是是，謹遵將軍命令。”

我嬉皮笑臉，目送白之軒走開，沖他的背影揮揮小手。

現在的我，正如白之軒所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女兒，在行軍作戰這方面的事情沒有發言權。

不過……

若是能找到機會讓他刮目相看，說不定能借機成為他的心腹。

正好我面容‘丑陋’，可以降低他的防備心。

歇息數日。

白之軒終于下令開拔。

我跟隨大軍出發，前往跟南夢接壤的邊境地帶。

在營里這幾天，我和一些小兵也算混熟了，他們見我大包小包，便站在旁邊嘲笑我。

“阿橙，你這細手細腳的，還是別硬吃苦了，乖乖留在城里吧，有你爹跟著我們就行。”

“沒錯，路上還得照顧你一個娘們，想想怪麻煩的。”

我輕哼，“別把話說的太滿，小心到時候是我照顧你們。”

他們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小丫頭片子，對自己還挺有信心！”

“那當然，想當年我……”

“當年你怎么了？”

“沒什么。”

我的余光瞄見站在不遠處的沈時風，止了話頭。

想當年。

我一個人跋山涉水，不遠萬里去北方找他，途中遇到過的困難，豈是如今這點路程可以相比擬。

自己吃過的苦自己會記得，但為別人吃的苦，別人不會記得。

“瞧瞧，她總是這么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