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又鏟了兩把，停下來歇了口氣，“地里已經(jīng)長出了苗，我看著土豆挺像花生，苗長地上果實長地下，若真是這樣，到時收成應當不會少。”

    說話間，石頭擔著空竹筐回來了，他后背還沾著牛糞，看來是滑的那會兒蹭上的。

    鄭則：“鎮(zhèn)上的市監(jiān)與我說過，隔壁縣比我們種得早，收成不差。”

    聽他這么說兄弟倆安心多了。當年阿爹小爹分出來單過，家里就沒什么錢，這些年干死干活掙了錢全都買田，攢到如今家里也才十二畝加七分地，看天吃飯的農(nóng)人，收成好一年歹一年的，誰也說不準，他們二人都還未成家，若是成家生了孩子，田怕是還不夠種……

    鄭則讓兄弟倆自己忙著，他在前院洗好手，廚房里沒找著周舟，便去了房里。

    周舟終于等到他進來，擰了布巾，“等你好久了，快擦擦臉，換身衣服罷，阿娘和阿爹也擔著牛糞去地里堆著了，她喊我們?nèi)ツ胗衩撞曜舆帧！?br/>
    鄭則割了一早上豬草，衣服上沾了草屑，身上定也出汗了。

    鄭則坐在椅子上摟著夫郎的腿，頭仰著，任周舟幫忙擦臉，清涼的布巾抹在臉上，燥熱的皮膚得以緩和，舒服他得直嘆氣。

    “鉆到哪里去了，臉上都劃了痕。”周舟皺著眉頭，布巾輕輕擦過被刮傷的地方，“疼不疼？”

    “……有點疼，夫郎吹吹吧。”

    周舟不疑有他，聽話地鼓起腮幫子，往他臉上輕輕地吹風，吹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鄭則睜開眼睛，也不說話，目光柔柔的，就這么仰著頭看他。

    周舟被他專注柔和的眼神看得臉紅，“干嘛這么看我。”

    “看你可愛，看你好看，看你心生喜歡。”

    鄭則把放在人家腿上的手往自己收緊，周舟只好順著力道往前走了點，他把手中的布巾放回盆里，笑著用手指點點鄭則的鼻子，像是在責備他，又好像是夸獎他。

    “肉麻。”他說，可臉上卻笑得兩眼彎彎。

    鄭則把臉埋在夫郎胸前，停了一會兒，又抬起頭，“還疼不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