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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癥病房門外,我剛做完流產手術,正在努力平息情緒。
盡力的不想讓母親看出我的狼狽。
手剛搭上門把的那一刻,我卻聽見了房內傳來蘇窈綿軟的聲音。
阿硯,阿姨的病情怎么又惡化了,姐姐明明那么費心的照顧她。
自母親住院后從未來探望過她的顧遲硯發出一聲嗤笑。
她有那種女兒,也算是報應,你自己明明身體那么差,還要替她來照顧病人。
她明知道你對貓毛過敏,還非要在家里養貓,我早就看那只貓不順眼了,只能給她一點教訓。
原來婚禮前一晚顧遲硯反常的讓我去他家住,不過是早有圖謀。
房內傳來輕喘和衣物摩擦聲,他們竟然旁若無人的在我母親病床前茍且。
心臟被人狠狠揪住,我深呼出一口氣,猛然將門踹開。
面色潮紅的蘇窈穿著病服,親昵的坐在顧遲硯腿上,在看見我闖入的那一刻,她才變得慌亂。
盛滿熱粥的瓷碗被她不經意傾倒,滾燙的粥盡數都倒在了我母親身上。
她的動作刻意又惡劣,我再也壓抑不住憎恨,向前揚手扇了她一巴掌。
蘇窈似乎沒想過那個軟弱無用的姐姐會突然反抗,她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楚楚可憐的縮在顧遲硯懷里。
第二個巴掌被顧遲硯攔住,他力氣大的幾乎要將我胳膊折斷,面色鐵青的讓我適可而止。
那幾個巴掌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剛做完手術的身體虛弱不堪,我眼前發黑。
吃不住他的力氣,無力的摔倒在地。
少年時期的顧遲硯肆意張揚,是照進我昏暗的地下室的第一束陽光。
從不會讓我受任何委屈的顧遲硯此時卻鉗住我的下顎,迫使我揚起沾滿淚水的臉。
將一沓沓檢查報告和繳費單甩在我臉上。
蘇念汐,我出車禍癱瘓了你不聞不問,現在你費盡心思和我結婚,不就是想從我這兒撈錢給你媽治病嗎
你要是能學乖,我看在蘇家的面子上,還能讓你媽過得體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