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陣劇烈震動！這次伴隨著金屬扭曲的可怕聲響。基地的自動防御系統(tǒng)開始廣播："警告...南極冰蓋結構不穩(wěn)定...建議全員撤離..."

    "我們必須離開！"張偉瘋狂尋找開門方法，"整個基地要塌了！"

    「不必...」"青"的聲音異常平靜，「我已穩(wěn)定周邊結構...但時間有限...」

    她(現(xiàn)在用這個代詞還合適嗎？)輕輕揮手，防爆玻璃無聲溶解。張偉目瞪口呆地看著"青"飄出實驗室，翡翠色的長袍(是長袍還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無風自動。

    "你...你現(xiàn)在是什么？"張偉忍不住問。

    「過渡形態(tài)...」"青"低頭審視自己半透明的手，「蘇沐青的人類意識...'翠'的能量結構...先驅者的納米技術...三位一體...」

    她突然轉向北方，仿佛能看穿重重墻壁：「陳飛成功了...昆明節(jié)點已穩(wěn)定...」

    張偉這才注意到，"青"說話的方式越來越不像人類——簡潔、精確、沒有多余的情感波動。但當她提到陳飛時，語調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

    "其他節(jié)點呢？美軍發(fā)射的那些彈頭..."

    「西伯利亞節(jié)點失控...華盛頓局部污染...」「青」的額頭浮現(xiàn)出一塊藍色晶片，投影出全球三維地圖，「阿爾法-7加速了進程...海洋環(huán)流將在20小時內把納米機器送到每個角落...」

    張偉腿一軟，這次不是因為傷痛："那我們...全完了？"

    「理論上...是的...」

    這個回答如此冷靜，冷靜到令人毛骨悚然。張偉突然意識到，面前的"人"可能已經(jīng)不完全站在人類這邊了。

    "青"似乎感知到他的想法：「我理解你的恐懼...但轉化不等于死亡...就像冰化成水...本質不變...形式改變...」

    "可我們不想變成水！"張偉幾乎喊出來，"我們是人！活生生的人！"

    「青」沉默了片刻。當她再次"開口"時，聲音突然多了幾分蘇沐青的味道："張偉...我仍然記得...記得實驗室里你偷偷帶來的咖啡...記得陳飛第一次賭石時的表情...這些記憶沒有消失...只是..."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只是現(xiàn)在我能從更高維度理解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