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手是熟人
孫一平做夢都沒想到,十八層辦公室的第一批客人是自己帶上來的,呼啦啦來了十多人,硬是把辦公室搜了一個底朝天?!皩O一平,有人舉報你在辦公室私藏槍支,我們奉命來搜查取證?!睂O剛完全不理會孫一平近乎諂媚的客氣,也無視了他認祖歸宗的迫切需求。
“五百年前是一家,切!”孫剛在心中豎了一個中指,鄭重的把搜查令亮了出來,“孫老板,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我們搜查?”
孫一平臉上陰晴不定,他花了三天時間才把風彬拆成一堆零件的手槍組裝起來,剛收起來,孫剛就來了,好像預知他已經(jīng)組裝完成一般。他心中著實后悔,早知如此,一堆零散零件狀態(tài)就好了。他沒弄明白,搜查出一把完整的手槍和一些散亂的手槍零件,意義是否相同。
“我主動上交!”孫一平低聲說,然后快步走到桌子前面,把藏在桌子底下的槍拿了出來,作為添頭,還有十發(fā)子彈。
“孫局長,我這算不算主動交代?”孫一平心中忐忑,按照法律,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的,處三年以下 有期徒刑 、 拘役或者管制;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這里面的任何一項懲罰,孫一平都不想承擔。
“這個我說了不算?!睂O剛嚴肅說道,“我只負責搜查,現(xiàn)在,孫老板需要跟我們走一趟。去局里錄個口供。”
孫一平心中忽然害怕起來,朱衛(wèi)民死了,黃宏發(fā)聯(lián)系不上了,邱麗雯在黨校學習還沒結課,他只能自己面對。盡管如此,他還是心存僥幸,認為自己是江寧首富知名企業(yè)家,警察動他的話也會考慮社會影響,他忽略的一個問題是:現(xiàn)在江寧市誰還在乎社會影響的大小啊?
于是,孫一平順從的跟著孫剛走了,進到警車里面他便感覺事情不對,一個精干的警察直接掏出手銬把他銬起來,孫一平想要解釋,警察嚴肅的說道:“私藏槍支是刑事重罪,所以必須上銬?!?br/>
孫一平在拘留所待了兩天,褚靜才把取保候?qū)彽氖掷m(xù)辦出來。在交了五百萬的保證金后,孫一平從拘留所里面走出來,邁出大門的一刻,他感覺到呼吸的空氣從來沒有如此香甜,甚至江寧的雨季也不那么令人討厭了。
他遇到過多次把牢底坐穿的危機,最后總能一一化解。他堅信這次也會逢兇化吉,只是要放點血。嗅著一邊褚靜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水味道,孫一平想到了芮蘭,一定是她舉報的,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持有槍支,除了那晚上恐嚇他的那個小混混。
“我一定要報復!”孫一平心中暗下決心,他忘了帶給他的死亡的恐怖,忽視了手槍被拆散成一堆零件帶給他的震撼,無視桌上留下的刀疤,下定決心要報復。
江寧的天氣難得在夏天見到太陽,陽光穿過厚重的云層照射下來,整個城市成了一個大的桑拿房,悶熱蒸騰,水汽變成膠水,把衣服緊緊粘貼在人的皮膚上,說不出的難受。蘭姐為了嬌蓮娛樂城裝修的事情睡眠較差,頂上了黑眼圈。
“姐,別忙了。我請你出去喝咖啡?!?br/>
“手頭一大堆的事情,哪有時間啊?!碧m姐從一堆的單據(jù)中抬起頭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吧,不在乎這一天半天的。今天難得看見太陽,沿著江岸散散步也是好的。”風彬找了個借口,盡管跟蘭姐很熟,主動邀請她喝咖啡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蘭姐看著外邊的斜陽,下定了決心。把未處理的單據(jù)收進問價夾中,然后挽上風彬的胳膊,“咱們沿江堤走走,去江風酒吧,找個臨江的包間,看著江景,喝著小酒,也很有情調(diào)。回來的時候再讓小解接我們?!?br/>
風彬點了點頭。
江里面汽笛聲聲,輪船來來往往。已經(jīng)過了風力驅(qū)動的年代,江面上也看不到白帆點點了。偶爾有釣魚的小舢板在蘆葦叢里面出入,躲避著巡邏隊。十年禁漁以來,江里面的魚數(shù)量和種類明顯多了起來。釣魚佬屢禁不止,大江偷釣一段時間十分猖獗,甚至鬧出了暴力抗法,命送大江的悲劇。
兩人在江風酒吧選了臨江一個中等的包間,兩人待著不擁擠,也不顯空曠。
“等嬌蓮生意上了正軌,我就把管理權交出去。咱倆找個地方,去過閑云野鶴的生活。”蘭姐小聲說道,一臉向往。
風彬笑了笑,開玩笑說道,“為了給國家做貢獻,我們還要生一大堆的孩子?!?br/>
“切!有賊心沒賊膽?!碧m姐翻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生孩子??!”
風彬大囧,今天就像每次開稍微越線的玩笑一樣,風彬又敗下陣來。蘭姐掌握了魔法打敗魔法的技巧,屢試不爽。一旦遇到風彬開花花玩笑,她便用更無下限的玩笑殺回去,風彬通常都會繳械投降。他們倆除了沒上床,熱戀情侶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只是風彬這方面經(jīng)驗欠缺,親吻起來就像狗熊啃地瓜,經(jīng)常弄得蘭姐一臉口水,手就像熊掌,撫過哪里,那里的皮變火辣辣的疼。
“大彬,你不會真是個處男吧?”蘭姐小聲湊過來問。
“咳…咳…”風彬不提防,嗆了口水,“姐,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哈哈哈”蘭姐大笑,丟下了更彪悍的一句:“處男好,給姐留著!”
兩人的曖昧小情調(diào)被服務員的敲門聲打斷,一個服務員把兩人點的酒水送了過來,動作略顯生疏?!懊冒。愎ぷ鞫嗑昧耍俊憋L彬不動聲色的發(fā)問,并順勢拍了一下女服員的屁股,甚至用咸豬手捏了一下。
蘭姐在對面大恨,自己家的田荒蕪不管,對著一塊破地上心。于是從桌下抬腳向風彬踹過來,風彬象下面長眼睛一般,準確抓住蘭姐的腳,輕輕隔著絲襪撓了撓她的腳心。蘭姐大囧,用力回抽,奈何被風彬大手鉗住,收不回來。好在風彬不再撓她,也就任由他握著了。
“妹啊,動作不專業(yè)啊?!憋L彬一臉壞笑的調(diào)笑著服務員,松開了蘭姐的腳。在溫暖的把握離開腳心后,蘭姐心中微微失望。
只見風彬猛的站起,一只手抓住了女服務員的手腕,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牢牢把她摁在了桌子上。蘭姐不明就里,仔細觀瞧時,才發(fā)現(xiàn)女服務員手中有一柄牙刷大小的匕首,泛著寒光。她瞬間明白過來,這服務員是一個女殺手。
“放開我!”服務員趴在桌子上徒勞掙扎。蘭姐拿過匕首看了看。
“姐,別碰,上面有劇毒!”風彬急忙發(fā)聲警告,蘭姐吃了一驚,把匕首扔到了桌子里面。風彬一陣冷笑,一揮手,一記手刀砍在殺手的脖子上。女殺手身上的束縛消失后便要逃走,沒等她行動,便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