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殺雞用牛刀
羊青山從里屋出來,手里拖著一個錦盒,打開錦盒,赫然盛放著兩只明代瓷碗。風彬伸手便想把玩,被羊青山冷冷把手扒拉開,他臉上堆笑,托著其中一只,開始炫耀,對象是魅影。“這只碗有老主顧出三百五十萬,我沒有出手。明代的真東西,稀缺的緊。”
魅影冷笑一聲,“這樣的貨色,我有三十木箱子,從大江的沉船下面打撈上來的。一只三百萬,羊老板有這個財力嗎?”
“你在開玩笑!”羊青山變色說道。
“跟你開玩笑,我沒心情。”魅影不屑地說道,“你的東西是李大虎順出來的,而我的東西,是從大江里面打撈上來的。”
羊青山認為兩人是李大虎的雇主,識破了李大虎的套路,連帶著找他算賬,頓時驚慌失措,話都說不利落。
“羊青山,你倒涉嫌倒賣文物,現(xiàn)在被捕了。”
甲樹竟然親自帶人,給羊青山銬上了手銬,大笑著說道,“讓我也體驗一下賀巖的快樂,哈哈哈。”
風彬與魅影從雅玩齋出來。風彬樂呵呵的說道:“多虧梅姐,否則今天只能動硬家伙了。”
“嘿嘿,我施展魅力攻勢,沒有人能抵擋的住。也就只有你這個山炮,不解風情。”魅影緊緊挽著風彬的胳膊,笑得很開心。
“啊!”風彬故作吃驚,“那哥今天就投降一次給你看。”
魅影咯咯姣笑,臉上飛起了紅霞,“那還等什么晚上,現(xiàn)在就讓你繳槍!”
風彬嘿嘿笑著,兩人默契十足地拐了彎,返回酒店去了。
兩人在金陵大酒店纏綿了一晚,第二天坐船順大江而下,目標是大江北岸的泊頭鎮(zhèn),自從鎖定了混江泥鰍后,漕河幫成了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如果邱志知道自己被盯上,最好的選擇是跑路。現(xiàn)在,他的路已經(jīng)被堵死了,虎牙特戰(zhàn)隊已經(jīng)在可能的地方設(shè)下埋伏,漕河幫的滅頂之災,已經(jīng)在頭頂高懸。
泊頭鎮(zhèn)一個偏僻的小飯店,風彬與姜小白和山雞約好的碰面地點。老板是一個健談的六十多歲的老人,曾經(jīng)參加過南疆的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從水利局退休后,在大江邊開了這家小飯店。生意馬馬馬虎虎。
“嗨,小本生意,夠我們老兩口嚼裹的,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別閑出病來就行。”老板童愛國一嘴的北方口音,當別人說他發(fā)大財?shù)臅r候,通常用這種蠻不在乎的語氣來應付。
他引以為傲的不是自己的拿手菜,而是在泊頭鎮(zhèn)的大小商店飯館中,他是唯一一個漕河幫不敢惹的存在,不用交保護費。
“老家伙是個愣頭青,遇見事情真敢玩命。”老板娘并不忌諱老伴的莽撞,“漕河幫的小子來收保護費,他差點用鐵锨把人家拍死。然后抱著煤氣罐到了漕河幫的老巢——漕河航運公司里面,把煤氣罐點上,自己抱著沖進了他們的辦公室,把左大元和邱志兩個孫子嚇的拉了褲子,跪地求饒。”老板娘話有些夸張,此時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提起漕河幫,一臉不屑,“那幫欺軟怕硬的孫子,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
“老爺子,你不怕他們報復你們?”山雞好奇的問道,很多人就是因為害怕未知的報復,自縛手腳,受人欺負。
“他們也報復了。最兇險的一次是把老童抓到了他們的船上,帶到了大江里面。說要給點顏色看看。”老板娘賣了個關(guān)子,“你們猜怎么著?老童一下子拉開拉鏈,身上綁的炸彈又把那些王八羔子嚇破了膽,都跳了江。混江泥鰍邱志一個勁的賠禮道歉,乖乖把老童送了回來,還搭上了一箱好酒。”
老板娘說的熱鬧,風彬心中卻感到不是滋味。光天化日之下,堂堂華夏,為了平安活著只能以命相搏,這是哪門子世道?
“前輩,你不是南方人吧,聽你口音是江北的呢。”風彬問道。
“我家在江北水城,順著大運河飄來的。”童愛國說道,“十年前來的。我干爹干娘他們想落葉歸根,我們就跟著來了。孩子們都在北方成家立業(yè)了。咱們那地方雖然自古出響馬,但為人仗義,從來不禍禍平頭百姓。南人不一樣,就像漕河幫這些王八蛋,只有膽量欺負平頭百姓,見了當官的,哪怕是個小小的村長,也能把他們拿捏的死死的。”
“老爺子,一聽你就是有故事的人。”姜小白一邊說,一邊啃著一根酥炸白條魚。
“他沒什么故事,一輩子太平淡,也不浪漫。”老板娘擔任了發(fā)言人的角色,繼續(xù)評價道,“就是人實在,仗義,守諾言。他戰(zhàn)友犧牲前把父母托付給了他,退役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兩位老人接到了北方照顧。最多的時候我們家里六位老人,那叫一個熱鬧啊。”
“您也很偉大。”風彬恭維了老板娘一句,“沒有您幫忙,大哥想做也很難做成。”
老板娘得意的笑了,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童愛國做好了菜,提著一瓶酒加入進來,“我今天特地對漕河航運公司偵察了一番,邱志回來了。左大元死后,邱志是越來越邪門了。不知道攤上什么倒霉事,有兩個和尚在他那邊進進出出。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老爺子,您在部隊是什么兵種?”山雞問道。
“偵察兵,我們一排偵察兵,都摸到了越軍346師的駐地,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回想起硝煙彌漫的光輝歲月,老童不勝感慨唏噓。
“老爺子,在漕河幫出現(xiàn)的兩個和尚,是做法事的嗎?”風彬心中盤算。
“不是,像是兩個練武的。念經(jīng)的和尚與練武的和尚差別很大,精氣神不一樣。那兩個人一看就是練武的。為了不惹麻煩,我沒有靠近。”
風彬點點頭,心中已經(jīng)有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