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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京城的月色極寒,桂樹蕭瑟。
第二天天不亮,我穿戴整齊去了陸奶奶的屋子。
陸奶奶是陸家除了陸硯聲,唯一對我好的人。
她聽聞我要同陸硯聲離婚,臉色大變。
韻韻啊,是不是硯聲這小子又惹你生氣了奶奶替你教訓他!
我搖搖頭,微微一笑。
不是的奶奶,這些年陸硯聲和我的感情你也知道。
我們,不合適。
陸奶奶暗自懊惱,悔不當初,答應放我走。
離婚那天,陸硯聲親自來祖宅接我。
他變成了從前那副冷漠模樣,仿佛這三年愛戀不曾存在。
我坐在副駕駛,看著手中的離婚證,自嘲笑笑。
陸硯聲,八年,是塊冰都捂熱了。
你的心還真是比冰還難化。
陸硯聲冷著臉,將我請下車。
我的心不難捂,只是那個人不是你。
我沒再說話,提著行李走進了沈家大門。
離婚的消息很快傳開。
意料之中的嘲笑沒有到來。
甚至還得到了許多人的憐憫。
書房里,沈夢梵捧著高腳杯坐在黃木雕花椅上,姿態高高在上。
姐姐,你該慶幸自己養女身份沒在外界公布,否則今天等待你的可就是眾人的唾棄了。
沈母皺起眉頭,勸她住嘴。
沈父立于桌前,神色威嚴。
我知道他們叫我下來必是有事,尋了個座位坐下。
沈父開口了。
茴韻,爸爸也不兜圈子了。沈家能走到今天,不容易。
港城江家少主在A港戰亂中毀了容,急需一位新娘沖喜,正好沈家有一批貨被卡在港口,爸爸希望你能代替夢梵,嫁往港城,從江少主手里取回那批貨。
我胸腔起伏,捏碎了手里的佛珠。
所以,這才是你們讓沈夢梵嫁給陸硯聲的理由
利用沈陸兩家的婚事,保全沈夢梵,讓我去送死,對嗎
誰不知道港城少主是個閻王修羅,黑白兩道來了看見他都得繞道走。
替他沖喜誰能保證不是條不歸路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在書房響起。
沈父怒得站起身來,直視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