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翌日一早,消息還沒送出去。 冀州的天,再次變了。 外頭的雪一夜間凍硬,冀州航道冰凍三尺,被凍死的百姓不再是少數。 杜家的婆子一開門,便看到一個歪在門邊硬邦邦的乞丐。 城門外,臉頰皸裂凍傷的漢子,裹著滿是補丁的棉衣一腳一腳往城門處走,他懷里揣著從家中拿出來的銀錢。 三兩銀子,不多,卻是他打獵好幾個月才攢下來的。 媳婦剛生產,受不了冷,誰知道今年的天會冷成這樣? 家中只有一件棉衣,他穿出來,妻子和孩子便只能用被褥和柴火撐著。 好在……好在今年打獵攢下的錢,能買不少棉花。 足夠做妻子和孩子的棉衣,再做上一床被子……到時候一家人暖暖和和地過個冬。 漢子到了城門外,見到許多同自己一般的人。 都是來買棉的。 “太冷了……昨兒個老李家的孩子出去撒個尿,就沒回來。” “連航道都結冰了!” 城門開了。 大家蜂擁而入,去買棉。 然而,當所有人翹首以盼的鋪子打開,看到外頭擠擠挨挨拿著銀子的人,鋪子伙計撇撇嘴,在上頭寫上今日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