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份生日禮物......喜歡嗎
曼谷暴雨初歇的黃昏,周寅坤踩著議會廳地磚縫里的血水,隨手扯下窗簾裹住萊斯總理顫抖的肩膀,金線刺繡的孔雀羽毛恰好遮住對方后頸的條形碼。
"總理閣下冷嗎?"他咬開威士忌瓶塞,琥珀色酒液澆在萊斯頭頂,"不如用第七軍區(qū)的導(dǎo)彈部署圖暖暖身子。"玻璃碎片扎進萊斯掌心,血珠滾落在地圖上,將清邁基地標(biāo)成猩紅的靶心。
萊斯抽搐著去抓呼叫鈴,卻被周寅坤用鋼筆釘住袖口:"您女兒正在國家大劇院跳《天鵝湖》,要聽聽現(xiàn)場直播嗎?"衛(wèi)星電話里適時傳出女孩足尖點地的聲響,混著子彈上膛的金屬摩擦聲。
議會廳側(cè)門忽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周寅坤挑眉望去,林城正慌忙擦拭潑灑的茉莉花茶——茶漬在紅木地板上暈出藍(lán)玫瑰形狀,與夏夏腰間刺青一模一樣。
"坤哥,香港那邊......"林城話音未落,鋼筆已穿透他耳畔的檀木屏風(fēng)。周寅坤拎起茶壺澆滅燃起的雪茄,氤氳水汽中,茶葉梗拼出薩瓦什軍火船的經(jīng)緯度坐標(biāo)。
"告訴印度佬,"他碾碎茶葉梗抹在萊斯慘白的嘴唇上,"他的圣女祭品正在公海喂鯊魚。"玻璃窗忽然炸裂,綁著藍(lán)綢帶的箭矢釘入議長席,箭尾系著的奶糖紙還沾著香港魚市的腥咸。
此刻香港深水埗的唐樓里,周夏夏正用發(fā)卡撬開生銹的餅干盒。鐵盒砰地彈開時,奶糖紙折的千紙鶴撲簌簌飛出,落在她沾著椰汁的校服裙擺上。最底層壓著張燒焦的合照——二十歲的周寅坤赤膊站在實驗室,懷里抱著個啼哭的嬰兒,他后頸的條形碼與她腰間刺青首尾相接。
"這是......"夏夏指尖撫過照片焦痕,閣樓吊燈忽然搖晃起來。萊婭踹門而入,珍珠耳環(huán)缺了的那只正嵌在門板刀痕里:"美軍的人摸過來了,從防火梯......"
夏夏卻盯著餅干盒內(nèi)側(cè)的刻痕出神——「1998.4.3」的字樣被反復(fù)描畫,邊緣還粘著干涸的藍(lán)墨水。她突然扯開襯衫下擺,藍(lán)玫瑰刺青在昏暗中泛起熒光,與照片上周寅坤的傷疤共振般刺痛。
"去天臺!"她將照片塞進內(nèi)衣暗袋,赤腳踩過滿地奶糖紙。防化服特工撞破窗戶的剎那,夏夏揚手撒出千紙鶴,糖紙在穿堂風(fēng)里展開成當(dāng)年的實驗記錄。追兵踩到滑膩的糖紙摔作一團時,她已順著排水管滑向暗巷。
曼谷議會廳內(nèi),周寅坤正用血淋淋的鋼筆尖給萊斯畫口紅。衛(wèi)星電話突然震動,他瞥見加密頻道跳出的「哭包已收糖」字樣,唇角勾起一抹笑。這笑嚇得萊斯打翻墨水瓶,藍(lán)黑色液體在地圖蔓延成湄公河的形狀。
"游戲要公平。"周寅坤踩住萊斯想要按警報的手,將鋼筆尖抵在他女兒照片的笑臉上,"不如用你私生子所在的國際學(xué)校坐標(biāo),換議長席的藍(lán)玫瑰裝飾權(quán)?"
玻璃穹頂突然炸開,綁著炸藥的無人機俯沖而下。周寅坤拽過國旗裹住炸藥包,金翅鳥圖案在火光中舒展羽翼時,他已踩著《天鵝湖》旋律躍下議會廳。落地窗前,二十年前周耀輝接受勛章的黑白照片正在烈焰中卷曲,露出背后用藍(lán)墨水寫的「實驗體031號存活確認(rèn)書」。
香港九龍城寨的霓虹燈牌下,夏夏喘息著扶住潮濕的磚墻。后腰刺青灼痛難忍,她摸到暗袋里的照片突然濕漉漉的——周寅坤懷抱嬰兒的那片位置,竟?jié)B出帶著雪茄香氣的汗?jié)n。
"周小姐好身手。"金發(fā)女博士從陰影里走出,防化面罩映著夏夏泛藍(lán)的瞳孔,"但你真的不好奇,為什么周寅坤要把病毒抗體紋在你皮膚上?"她晃了晃懷表,表蓋內(nèi)側(cè)嵌著枚帶血的乳牙。
夏夏忽然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阿姨知道糖果屋的故事嗎?"她猛地扯開襯衫紐扣,藍(lán)玫瑰刺青在霓虹下妖冶綻放。所有防化兵突然痛苦跪地,他們后頸的條形碼正被刺青熒光灼燒成灰。
陳舒雯的警車撞飛路障時,夏夏正用高跟鞋跟敲碎懷表玻璃。表盤背面掉出張?zhí)羌?,周寅坤狂草的字跡暈著血跡:【哭包,糖在議會廳南座第三塊地磚下】
曼谷的夜空炸開煙花,周寅坤站在議會廳廢墟頂端,將染血的鋼筆擲向北斗七星方向。萊斯總理的慘叫聲從地下傳來,他對著衛(wèi)星電話哼唱荒腔走板的生日歌,腳邊鐵盒里裝著三百枚藍(lán)玫瑰紋樣的國會徽章。
夏夏在維多利亞港的晚風(fēng)里握緊糖紙,遠(yuǎn)處貨輪鳴笛聲撕破濃霧。她忽然將糖紙折成小船放入海中,奶香混著血腥味隨風(fēng)飄散。浪花推著小船漂向曼谷方向時,議會廳地磚下的奶糖正在融化,糖汁滲進周寅坤早年間刻在地磚背面的字跡——「給小哭寶存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