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手拿起檔位桿邊的煙包，準備抽支煙，才想到劉曉麗現在有孕在身，又將煙包放下，繼續補充道：“除了制衣廠，輝凡也是一個擴張的機會。我剛提了建分廠，就不能提這事，晚點我和輝老大商量一下，讓他去給大爺說，把握性大點。”

劉曉麗聽聞彭亮想與蔣凡深綁在一起的原因，建議道：“輝哥根本不懂工廠的經營，只能決策投資的事。我認為你去給輝哥說，不如直接找古總。輝凡的訂單本身就加工不過來，古總也深知這是發展的最好的時機，讓她以業務層面去說服大爺，我認為相對容易許多。”

彭亮正在斟酌劉曉麗的話，她又補充道：“還有個問題，那就是古總，她現在的綜合能力，我都自愧不如。如果繼續發展下去，留住她也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你也知道，她對大爺的感情，如果大爺的發展需要人手，輝凡未必能留住她。”

彭亮贊同地點了點頭：“除了感情，大爺還是她職場上的伯樂，兩人早晚會黏糊在一起。”他臉上露出男人才能意會的笑容，補充道：“不過這點你不用擔心，只要有合作，大爺就不會做出釜底抽薪這樣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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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陳生和陳安龍心里清楚，自己和蔣凡并非一路人。此趟前來，不過是露個臉、表個關心，免得日后再生沖突。兩人都瞥見了床頭柜上的金羊和錢堆，自然明白其中暗示，卻仍按先前商議的數目，各自放下一萬塊錢，寒暄幾句便起身告辭。

前腳剛跨出病房門，張春耕就抄起兩個紅包在手里掂了掂，撇嘴道：“就這么一點？”

肖雨欣瞧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打趣道：“你們兩兄弟倒是有趣，一個憨直，一個鬼點子多。這套把戲，并非針對所有人，也是刻意對付那些投機取巧之人。”

張春耕梗著脖子反問道：“欣姐，照你這么說，陳生和陳安龍就不是投機取巧之人了？”

“他們自然也是這類人，”肖雨欣抿嘴一笑，指尖輕輕點著那尊金羊，“可人家心里門清，在壞男人眼里壓根排不上號。送再多也是白搭，倒不如量力而行——這叫審時度勢。”

張春耕撓著后腦勺嘟囔道：“一會兒投機取巧，一會兒審時度勢的...我這榆木腦袋可轉不過彎來。”

郝夢插嘴道：“你知道自己是榆木疙瘩，就叫有自知之明。應該知道這個成語的意思吧！”

蔣凡看到肖雨欣和郝夢一唱一和，已經將張春耕搞得暈頭轉向，笑著幫腔道：“你們兩個婆娘是不是閑得沒事了？明知春耕老實，經不起你們這么繞。他雖然憨直，但是真誠......”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王芳熱情的聲音：“英子，這是我和我老公的一點心意，你一定收下，否則我回去也交不了差啊！”

蔣英已走到病房門口，一臉推辭地說道：“我每天都在會所上班，那里有電話。有朋友找我也方便，這么貴重的東西，我真不能收。”

蔣凡看到隨后出現在病房門口的王芳，手里拿著一部大哥大，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向張春耕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