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4:戡亂(3)
“死了兩個。”麥克尼爾面無表情地答道。
“不會吧?”伯頓愣住了,“在那么嚴密的保護下,怎么還會出現傷亡?”
“說來復雜。”邁克爾·麥克尼爾的眼睛向上翻了翻,隨后恢復了原狀,“把他們關進收容設施之前,有個人提出要去買一瓶飲料。我當時想,我們躲過了這一路上的追殺,又蒙蘇丹陛下的庇護而躲開了后半程的追擊,這時候讓他們去自由活動也沒什么不合理的。不料,喝了飲料的人幾個小時后就死在了收容設施里。”
麥克尼爾說到這里,彼得·伯頓已經猜出了對方的結論。
“看來是街邊買飲料的便利店的店主或店員有問題。”伯頓沉下臉,“有線索嗎?”
“店主是個白人,原國籍和民族不詳,而且他在當天晚上的一起搶劫案中遭槍擊而身亡,沒能等到我們的追蹤調查。”
伯頓剛打算安慰麥克尼爾,不料反而是麥克尼爾安慰起他了。麥克尼爾對伯頓說,他們想扳倒在東盟有著龐大勢力的【獬豸社】集團,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沒在貿然出擊后遭到敵人的瘋狂報復,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那么,既然一般的證據不能起到效果,把敵人和關乎東盟生死存亡的大事件聯系起來,必然能夠讓韓處安和興亞會動搖。
“下午我還要去參加一個慈善基金的成立儀式,晚上再和你聊。”麥克尼爾又當著伯頓的面打了個哈欠,“……對了,舒勒這邊的研究機構用數據匹配找到了那些曾經被拐賣到日本的受害者的家屬。這是我們的又一個重要工具,你得把那些人的家屬保護好,必要情況下采取非常措施。”
伯頓懷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去隔壁的餐廳吃午餐,這里沒有他熟悉的任何一種西式餐飲,只有中南半島北方的本地菜。好在伯頓和麥克尼爾共同在韓國闖蕩時了解了不少韓國菜,他對亞洲尤其是東南亞或東亞的菜肴已經產生了某種興趣。
吃完午飯后,彼得·伯頓見時候還早,決定先去找點樂子。他輕車熟路地繞過老谷縣的大街小巷,徑直鉆進了一條不起眼的小路,而后消失在了一排擁擠的低矮建筑群之中。來老谷縣半年多,伯頓熟悉當地的大部分細節,其中自然也包括夜店的分布情況。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他大白天一頭扎進夜店,簡直讓麥克尼爾難以忍受。
“說實話,盡管我看不慣你的作風,但我尊重你的個人自由。”麥克尼爾在年初的胡坦班達事件結束后曾經批評過伯頓的生活方式,“不過,我是說……唉,一個人偶爾去夜店消遣也算正常,可是天天去夜店且腦袋里也總是想著夜店,一定是病了。”
那形容的正是現在的彼得·伯頓。歡樂時光總是短暫的,伯頓終究還記得起他必須做的事情,于是他在支付了一筆相較他本人的薪水來說不算便宜的費用后匆忙地趕回了辦公室,并召集了兩名民兵指揮官前來聽候他的調遣。
興亞會或許可以容忍盟友的一般爭權奪利行為,但絕對無法容忍所謂的盟友危害東盟的根基或是試圖奪權。僅以他們這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團隊拼湊出的線索來看,鐘復明在東盟默許的走私和販賣人口活動中確實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各位請坐。”伯頓友善地請兩名青年民兵指揮官坐在辦公室里的沙發上,他自己則背朝靠窗的墻壁,窗外是枝葉繁茂的大樹,“多余的話,我也不在這里講,大家都清楚我們和自稱自由南洋聯軍的叛軍的對抗過程將會是長久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必須采用一些方法對那些曾經參加叛亂但后來改邪歸正、回歸社會的人,進行追蹤調查,尤其是要關注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對他人形成的影響……”
“請把該做的事告訴我們吧。”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的民兵指揮官實在不想聽伯頓的廢話,索性大膽地要求伯頓直接說重點。
“……【返鄉計劃】,你們應該有所耳聞。”伯頓打著官腔,“我們不僅要讓被軍隊征召的平民回家,也要讓被卷入叛亂的無辜者回家。不過,若是一些未能見到家人返回的平民產生什么不該有的想法,他們就會變成新的不穩定因素。所以,我決定采取必要措施將他們妥善地保護起來。”
“是逮捕嗎——”
年長的民兵指揮官馬上拍了拍年輕的同伴的肩膀,示意對方別戳破資助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