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昆吾村災難
張山之間猛地旋身,衣袂獵獵作響,繼而仰頭發出一陣長笑,聲浪滾滾,仿佛要將這片蒼穹震碎:“哈哈,一群雞鳴狗盜之輩,竟也妄圖染指鱗光劍。在本幫主面前,你們不過是螻蟻一般。如今,此劍已歸我所有。放眼這江湖,還有誰能與我抗衡?”言罷,他運起周身內力,將手中的鱗光劍高高舉起。只見劍身寒光凜冽,映照著他那張因張狂而略顯扭曲的面容。緊接著,他鉚足全力,仰天大聲嘶吼:“江湖之間,本幫主無敵!”那聲音猶如滾滾雷霆,在空曠的山谷間不斷回蕩。
“是嗎?”
突兀地,一道清冷至極的聲音,仿佛裹挾著無盡的寒意,自九天之上悠悠飄落。這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在場每個人耳中,好似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令眾人的心頭瞬間籠罩上一層陰霾。
張山面色驟變,原本張狂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惶,下意識地急速抬頭。幾乎就在他目光上移的瞬間,一道黑影如流星趕月般,裹挾著千鈞之勢從天而降。還未等他看清來者模樣,一股排山倒海的磅礴力量,已裹挾著呼呼風聲,重重轟在他胸口。
“砰!”一聲沉悶巨響,恰似洪鐘鳴響,張山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幾十丈遠。“轟”的一聲,他重重砸在地上,揚起一片漫天塵土。大地都為之一顫,周遭的沙石隨著沖擊四處飛濺。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還未等他緩過神,喉頭一甜,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哇”的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在塵土中濺出觸目驚心的鮮紅。
云時禮眼眸微瞇,寒芒畢露,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趙青天,冷冷開口:“也是爾等能直呼的?”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間消失,只留下一道殘影。幾乎在同一瞬間,他已然欺身到趙青天面前,抬手便是一掌拍出。這一掌,裹挾著排山倒海的氣勢,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力量所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
張山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便在這一掌之下剎那間四分五裂。血霧彌漫開來,幾十段血肉碎塊如紛飛的雨花,朝著四面八方迸射,散落在各個角落,場面血腥而又慘烈。
云時禮面不改色,手掌在空中優雅地向前旋轉,恰似在進行一場精妙的儀式。隨著他這一動作,鱗光劍仿若有靈,自動脫離劍鞘,化作一道流光,穩穩地落入他的手中。劍身輕顫,發出嗡嗡的低鳴,似是在為飲血而興奮。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劉烏目睹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他牙關緊咬,毫不猶豫地調動全身靈力,如一顆出膛的炮彈般極速向天空遁去,速度之快,帶起一陣尖銳的呼嘯。
云時禮緩緩抬起頭,目光鎖定在劉烏逃離的背影上,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哼,想逃?”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一股穿透天地的力量,在這片空間中悠悠回蕩。
轉瞬之間,天際一道黑影裹挾著破風銳響,如隕星墜地般轟然砸落。“砰”的一聲悶響,揚起一片塵土,定睛看去,竟是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正是不久前還慌不擇路、拼命奔逃的劉烏。他的雙眼暴睜,眸中滿是驚惶與不甘,死死地凝視著上方,仿佛仍在難以置信自己的命運竟如此終結,任誰都能看出他滿心的怨念,死不瞑目。
就在劉烏的人頭落地的同一瞬間,空間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巨手粗暴撕裂,兩道身影如鬼魅般驟然浮現。現身的正是林掌門與松蘿掌門。林掌門身著一襲淡紫色長袍,衣袂隨風翩躚,仿若遺世獨立的謫仙。他面容冷峻,白皙的面龐上神色淡漠,仿佛世間萬物皆難入其眼。松蘿掌門則身形微胖,一襲深灰色僧袍緊緊包裹著身軀,寶相莊嚴,只是此刻,他的眼神中隱隱透著幾分警惕,眉頭輕皺,環顧著四周血腥的場景。
林掌門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地上那顆猙獰的人頭上,僅僅只是漫不經心地一瞥,隨后便微微抬起頭,薄唇輕啟,聲音低沉而清冷,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解決了?!焙喓唵螁稳齻€字,卻好似裹挾著千年寒冰,沒有一絲溫度,讓人不寒而栗。
云時禮對此并未立刻回應,他仿若陷入了某種沉思,緩緩抬起右臂,手中的無塵劍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劍身之上,殷紅的鮮血如靈動的絲線,正緩緩蜿蜒滑落,一滴滴砸落在腳下的塵土之中,瞬間洇染出一朵朵詭異的血花。良久,他微微低下頭,目光緊鎖劍身,似是在與手中神兵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嘴角則悄然上揚,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輕聲喃喃道:“解決?麻煩,才剛剛拉開帷幕。”聲音雖不大,卻在這片死寂的空間里清晰地回蕩開來,透著無盡的深意。
林掌門聞言,柳眉瞬間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疑惑,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都死了,究竟還有什么麻煩?”他的語氣中已然帶上了幾分急切與不耐,似乎對云時禮的話感到十分不解。
云時禮依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是發出一聲陰森詭異的輕笑。這笑聲恰似寒夜中的鬼哭,在四周的山巒間不斷回蕩,聽得人脊背發涼,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緊接著,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說道:“既然動手,便要做得徹徹底底。斬草若不除根,待到來年春風一吹,便又會肆意瘋長無名氏,無愿氏,還打算藏頭露尾到何時?莫不是非要本座血洗整個村子,你們才肯乖乖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