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陳年往事
無煙的傳音,如同一記重錘,猛地在楚沁識海中炸開。剎那間,他瞳孔驟縮,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惶,但僅僅一瞬,便被他強大的定力壓制下去,恢復成古井無波的模樣。他緊抿著薄唇,線條冷峻,牙關下意識地輕咬,腮幫子微微鼓起,顯示出內心正激烈翻涌。“金丹之上?怪哉,為何我竟絲毫察覺不出他的真實修為?”楚沁傳音時,眉梢微微蹙起,眼神中滿是警惕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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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無煙的回應再度傳來。楚沁凝神傾聽,原本緊繃的眉頭非但沒有松開,反而皺得更深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似是陷入了沉思。“以我之力,能否在最短時間內擊退他?”他傳音詢問時,目光緊緊鎖定著對面的男子,眼中寒芒閃爍,像是在評估雙方的實力。
聽到無煙那句“難如登天”,楚沁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短暫沉默后,他目光游移,若有所思,顯然在權衡無煙的建議。
無煙暗自思忖,內心陷入掙扎。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又被堅定所取代。他抬眸望向遠方,眼神中透露出決絕,仿佛已經做出了決定。
盡管內心思緒萬千,楚沁面對敵人時,面容冷峻如霜,眼神冰冷刺骨,仿佛世間萬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他并未理會白衣男子的話,而是將目光緩緩掃向對面四人,眼神中帶著審視與質問,聲音沉穩而有力:“你們為何要尋一只金雕?”
坐在白鶴上的女子向前一步。楚沁的目光瞬間如鷹隼般鎖定在她身上。只見這女子一身淡黃交錯的輕紗,微風拂過,兩邊衣角輕輕揚起,更襯得她身形婀娜。她五官精致如畫,肌膚如雪,宛如剛從畫中走出的仙子。
女子雙眸靈動,恰似春日里潺潺流動的清泉,顧盼間秋波流轉。秀眉纖長,猶如春日遠山,自然地舒展著。她神色端莊,卻又透著一股勾人的嫵媚。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隨意披落,僅用一條簡約發帶松松系著,盡顯天然之美,當真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眼眸瀲滟,美得攝人心魄,媚而不妖,艷而不俗。面對楚沁的注視,她微微仰頭,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探究,毫不畏懼地與楚沁對視著。
輕紗女子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溫婉笑意,然而,對楚沁腦海中那翻江倒海的思緒,她渾然不知。只見她身姿輕盈,如弱柳扶風般蓮步輕移,朝著楚沁走近數步后,優雅地微微欠身,雙手交疊于身前,行了一個標準的揖禮。她開口說道,聲音清脆婉轉,恰似黃鶯出谷:“這位公子,實不相瞞,我四人不辭辛勞,跨越萬水千山追尋一只金雕至此,皆因那金雕竟膽大包天,盜走了我宗門賴以救命的靈藥。為了尋回此藥,我們已在這里苦苦尋覓了長達半年之久。這半年來,風餐露宿,歷經無數艱難險阻。倘若公子曾有幸見過那只金雕的蹤跡,還懇請您能毫無保留、如實相告。只要能找回靈藥,我四人必定感恩戴德,定當以重禮相謝,以表我們的誠摯謝意。”
楚沁靜靜地聆聽著,面色平靜如水,唯有那眉頭在聽到女子話語的瞬間,不易察覺地輕輕一蹙。這極細微的動作,稍縱即逝。他心里明白,這四人顯然是本界的本土人士。而關于金雕所攜帶的靈藥是否為偷盜所得,無煙之前就已憑借敏銳的洞察力得出了定論。此刻,楚沁緩緩抬起頭,目光仿若兩把銳利的寒劍,直直地刺向輕紗女子,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疑惑,他問道:“你們從何而來?”
輕紗女子聽聞此問,原本舒展的秀眉像是被微風拂動的柳葉,下意識地輕皺了一下。眼前這少年在對話中的閃爍其詞,讓一向行事果斷、雷厲風行的她極不適應。不過,多年的宗門教養賦予了她極好的涵養,盡管內心有些許不快,但她的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祥和的神色,不見絲毫慍怒。她微微調整了一下站姿,目光如春日暖陽般溫和地注視著楚沁,嘴角再次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細語地作答:“我四人來自遙遠的九重界天。為了追捕這只金雕,我們已耗費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這一年來,我們沿著金雕留下的蛛絲馬跡,一路追蹤至此。那金雕所盜取之物,對我宗門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它關乎著我宗無數同門的生死存亡。所以,還望公子能夠大發慈悲,告知我們金雕的下落。若能如此,我等定會將公子的恩情銘記于心,沒齒難忘。日后,但凡公子有所需求,我宗門必定全力以赴,鼎力相助。”
“九重界天?”劍無痕低聲呢喃,聲音輕得如同微風拂過耳畔。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若有所思地將目光從輕紗女子身上移開,在其余三人身上緩緩掃過,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他的腦海中迅速回想起安寧曾對他說過的話:九重界天,那是池鷺宗的所在地,當年,九重界天的所有宗門竟然都參與了那場慘絕人寰、覆滅池鷺宗的惡行。那么,眼前這四位不速之客,他們背后所屬的宗門,是否也深陷其中呢?這個疑問如同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了楚沁的心頭。他心里清楚,若是直截了當地向對方提出這個敏感問題,得到的答案大概率是敷衍與謊言,不僅難以獲取實情,弄不好還會打草驚蛇,讓本就復雜的局勢變得更加難以掌控。不行,必須得換個巧妙的、迂回的方式,旁敲側擊,才能從他們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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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楚沁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久久沒有開口回應。他眉頭緊鎖,眼神時而凝重,時而閃爍,仿佛在腦海中不斷推演著各種可能的應對策略。輕紗女子一直靜靜地觀察著楚沁的一舉一動,看著眼前的少年長時間陷入沉默,半天都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她原本平和如鏡的臉色漸漸起了變化。那白皙的臉頰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沉悄然浮現,原本明亮的美目之中,也隱隱閃爍著幾分被壓抑的怒意。她緊緊地抿著嘴唇,努力壓抑著內心不斷涌起的煩躁情緒。終于,她忍不住開口了,語氣中不自覺地多了一絲急切與催促:“公子,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我等急切盼望能找回那失竊的靈藥,還望公子能盡快給我等一個答復,也好讓我們心中有數。”
輕紗女子原本因期待而緊繃的神情瞬間松弛下來,眼眸中閃爍著愉悅的光芒,嘴角高高揚起,露出一口潔白如玉的貝齒,臉上洋溢著和悅的笑容,熱情說道:“公子請問?我等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瞧見女子轉瞬變喜的模樣,楚沁在心底暗暗搖頭。他不禁暗自思忖,這女子此刻笑得這般燦爛,真不知等會兒聽到自己的問題,會是怎樣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
楚沁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凝視著輕紗女子,緩緩開口:“你們來自九重界,那可曾聽說過池鷺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