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睡了她坐騎
洞口處,輕紗女子的身影緩緩出現。她的腳步略顯遲疑,每一步都踏得很輕,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什么。她的目光在洞府內四處游走,最終落在了楚沁的身上。
楚沁似有所感,抬眼看向她。一見到她,心中便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這個女人,剛才差點壞了自己的大事。自己好不容易絞盡腦汁胡亂編造了一個謊言,她卻像個不諳世事的傻瓜,處處為自己著想,差點將自己的計劃攪得一團糟。
女子的目光從楚沁身上移開,轉而看向寒潭里的金雕。剎那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原本縈繞在心頭的所有不解,在此刻都豁然開朗。她終于明白了,這位神秘的宗門弟子之前為何總是閃爍其詞,拖延時間,甚至還胡攪蠻纏,原來一切的根源都在這只金雕身上。
只是,她的心中依舊存在著諸多疑惑。她再次看向楚沁,眼神中滿是探究。她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提到池鷺宗,還提及那神秘的《無極劍訣》。池鷺宗遠在萬里之外,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難道他的師姐真的如他所說,死于《無極劍訣》之下?可池鷺宗早在百年前就已經覆滅,這其中又有著怎樣的隱情?
輕紗女子再次仔細地打量著楚沁,她的內心深處涌起一股強烈的渴望,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因為她深知,池鷺宗的背后,牽扯著九重界天各大世家、各大宗門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為何一個覆滅了百年的宗門,會被禁止談論?這中間到底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唯一能夠解答她心中疑惑的人。但她也清楚,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談何容易。
楚沁從萬羅鐲內緩緩取出女子的劍,動作輕柔,仿佛手中拿著的是一件稀世珍寶。他將劍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著。劍寬兩指,劍身薄如蟬翼,在昏暗的洞府內,竟隱隱透著一絲寒光。劍柄上,刻著“瑩瑩”兩字,字體娟秀,卻又透著一股別樣的韻味。
楚沁抬眼看向女子,平靜地問道:“你這劍是何物所鑄?”他的聲音低沉,在洞府內回蕩。
“寒鐵!”女子回答得簡潔明了,聲音清脆,宛如山間的清泉。
楚沁微微點頭,繼續把玩著劍,片刻后,又平靜地開口:“剛才離去的男子是你情郎?”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仿佛只是在詢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女子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疑惑,她緊緊地盯著楚沁,反問道:“公子何出此言?”她的心中充滿了不解,不明白楚沁為何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楚沁頓了頓,目光依舊落在手中的劍上,緩緩說道:“與你騎同一種禽獸之人,離去時對我起了殺意。不是你情郎,會如此維護你?”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似乎對剛才那男子的行為感到不屑。
聽到“禽獸”二字,女子瞬間柳眉倒豎,杏目圓睜,心中的不快如洶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怒意迅速凝聚。她下意識地輕撫了一下身旁那只潔白如雪的白鶴,這可是她的心愛坐騎,身姿優雅,羽翅輕盈,分明是翱翔天際的飛禽,怎會被稱作“獸”?把白鶴叫成“禽獸”,豈不是連她自己也一并侮辱了?
想到這兒,女子的胸脯劇烈起伏,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甲都嵌入了掌心,聲音也變得冰冷刺骨:“公子這是要做口舌之爭?如此隨意侮辱他人,心中是否很滿足?”那語氣,仿佛裹挾著寒冬的霜雪,讓人不寒而栗。
“侮辱他人?”楚沁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眼睛微微睜大,原本平靜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疑惑。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努力理解女子話語中的意思,心中暗自思忖:我侮辱了她?還是侮辱了那個白衣男子?片刻后,楚沁的眼神緩緩回到女子身上,他微微歪著頭,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神色平靜,薄唇輕啟:“我也覺得他配不上你。”
女子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腦海里一片混亂:坐騎而已,怎么就扯到配不配得上了?雖然滿心都是疑惑和不快,但她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沒再繼續和楚沁爭論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調整了一下思緒,再次看向楚沁,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語氣中卻保持著應有的禮貌:“公子何時帶我見你師父?”
楚沁聽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隨意地瞥向女子,漫不經心地隨口道:“我沒有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