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出頭鳥
在那風云變幻的修仙世界,兩月時光如白駒過隙,卻給云時禮帶來了滅頂之災,短短時日,他竟接連痛失兩個兒子。這一日,云時禮置身于宗門大殿之中,滿心悲慟再也壓抑不住,陡然間,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從他口中迸發而出。這怒吼仿若蘊含著無盡的力量,恰似平地炸響的驚雷,整座大殿都為之劇烈晃動起來。
殿內的宗門弟子們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滿是震撼與恐懼。那聲怒吼仿若擁有著摧枯拉朽的魔力,一路呼嘯著傳出了太祖宗外。幾里外的茂密森林,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肆意撥弄,樹木劇烈搖晃,枝葉沙沙作響。一群棲息在林中的飛鳥,也被這股莫名的恐怖氣息驅趕,慌亂地振翅逃離,那場面,仿佛是在躲避著某種足以令它們魂飛魄散的恐怖存在。
與此同時,太祖宗的上空,正上演著一場緊張對峙的戲碼。楚沁孤身一人,目光緊緊鎖定著眼前的兩名地境強者,而那兩名強者同樣目光如炬,回視著他。楚沁的內心,此刻猶如翻涌的驚濤駭浪,難以平靜。地境強者,在修仙界那可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其實力之強,遠非他這等金丹修士可比。往昔面對地境強者時,他手中尚有籌碼,且雙方距離也在他的可控范圍之內,可如今,形勢卻截然不同。這兩名地境強者近在咫尺,稍有差池,自己便可能命喪當場,這般絕境,怎能不讓他心生慌亂。
但楚沁終究有著過人的定力,他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心中暗自思忖,雖說地境強者對付自己,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可只要自己不露聲色,在這瞬息萬變的局勢中尋得一線生機,誰又能看穿自己內心的膽怯。
就在這時,道新掌門目光溫和地看向楚沁,開口說道:“小友,你此前稱云宗主教你破開了此處陣法,不知可否再破一次,讓貧道一飽眼福?”楚沁聞言,微微一愣,腦海中思緒飛速運轉。片刻之后,心中已然有了應對之策。
楚沁目光炯炯,直視道新掌門,反問道:“若晚輩成功破開陣法,前輩便會讓晚輩離開嗎?”
道名術士在一旁接口道:“只要你能再次將這陣法破開,我師兄二人便看在云宗主的面子上,放你離去。”
楚沁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女孩,心中默默想著:“即便自己嘗試后無法破開此陣,身旁還有她可作為最后的依仗。”
這般思量過后,楚沁神色恢復平靜,鎮定自若地說道:“既然如此,兩位前輩,就請復陣吧!”
話語剛落,只見兩名地境強者腳下輕輕一踏,周身靈力瞬間涌動。他們雙手在空中飛速旋轉,靈力如絲如縷,在空中交織、纏繞。剎那間,原本被破開的極感宗上空陣法,竟在無形之中開始復位。只見天空中光芒閃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若隱若現,陣法的紋路逐漸清晰,強大的靈力波動四散開來。
道新掌門見陣法已然復位,看向楚沁,沉聲道:“陣法已復位,你開始破陣吧!”一時間,整個極感宗上空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楚沁身上,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破陣之戰,即將拉開帷幕。
無煙神色漫不經心,仿若談論的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輕飄飄地吐出五個字:“一劍破之。”
“一劍?”
楚沁聽聞,微微一怔,腦海中迅速推演起來,片刻后,緩緩開口,語氣帶著幾分篤定,“一劍不行,這劍陣精妙非常,若貿然一劍破去,那道新、道名兩人必定會察覺其中異樣,后續怕是麻煩不斷。”
無煙見他這般謹慎,耐心解釋道:“此陣法極為特殊,只能以一劍之力破除。那道新、道名二人,分別將自身磅礴力量加持于陣法之中,彼此呼應,形成了一個穩固的循環。除了以迅猛絕倫的一劍之力,強行截斷這股循環,其他任何破陣之法,都會讓破陣者遭受陣法反噬,被震得經脈俱斷、身受重傷。除非,你的修為已然突破地境,達到更高層次,方能憑借強大實力,無視這陣法的反噬之力。”
楚沁聽后,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心中暗自咒罵:“這臭術士,平日里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竟設下這般陰險的陣法!”念頭剛落,只聽“嗖”的一聲,一柄古樸長劍憑空浮現,劍身之上符文閃爍,隱隱散發著凌厲劍氣。楚沁身影一晃,剎那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然身處陣法之外。可奇怪的是,那看似脆弱的陣法,卻絲毫沒有異樣,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湖面。
陣法內,道新、道名二人察覺到有人闖入,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此人竟能在不觸動陣法的情況下,隨意穿越,這等手段,他們生平僅見。兩人心中暗自忖度,能有這般實力之人,背后必定有著強大的勢力支撐,無形中,對太祖宗的忌憚又加深了幾分。
楚沁自然不知陣內兩人心中所想,此刻,他心中的惱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燒。他本就行事磊落,最恨這般暗中算計的陰招,如今被這兩人如此算計,哪還能按捺得住心中的怒火,暗自咬牙:“既然你們兩人玩陰招,那就休怪我劍下無情!”念及此處,周身氣息陡然一變,輪回之力如洶涌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涌入劍身。劍身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劇烈顫動起來,緊接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響徹云霄,聲浪滾滾,仿若要將這天地都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