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
穆晚霓不可思議的看著孟沂川,她所認識的孟沂川,可不是這么一個隨便對人展露笑顏的人,更何況在孟槿瑤的印象里,孟沂川在此之前似乎從未認真看過一眼穆晚霓。
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從孟槿瑤腦海里閃過,穆晚霓出言幫助小翠,奮不顧身救下付文博,原來是這樣,以前裝的多單純,其實都是為了一步步吸引孟沂川的注意力,勾引孟沂川。
孟槿瑤瞪著穆晚霓,目光變得兇狠起來,她抿了抿嘴唇,唇角勾出一個陰鷙的笑容。
自從白嵐那次大鬧之后,許世謙已經幾日沒來督軍府了,今日許先生終于是來上課了。
穆晚霓依舊裝傻充愣,別扭的讀著洋文,孟槿瑤一開始還要嘲笑穆晚霓幾句,后來聽久了,孟槿瑤覺得無趣,也不想搭理了,可今日,孟槿瑤又再次諷刺道:“穆小姐,你說你也學了有些時日的洋文了,怎么說出來的洋文還是這樣奇怪,我瞧著穆小姐也不像這么愚笨的人。”
穆晚霓心里不痛快,可還是忍住了想要和孟槿瑤干一架的沖動,她眨眨眼道:“我沒念過書,自然是沒有槿瑤小姐你那樣聰穎。”
孟槿瑤一副自以為是的神態說道:“你當然不能和我比,雖然你腦子不怎么好,可還是算有點自知之明。”
許世謙是個文人,不太喜歡孟槿瑤這樣咄咄逼人又盛氣凌人的姿態,于是替穆晚霓說著好話:“穆小姐沒有念過書,現在比起以前,已經有了不少的進步了。”
穆晚霓笑著說道:“全靠許先生有耐心,教的好,不嫌棄我愚笨。”
聽著兩人的一唱一和,孟槿瑤心里更加不痛快了,她板了板臉,警告著許世謙:“許先生你是我母親請來教我洋文的,你的任務是負責教好我,而不是管旁人。”
許世謙雖然態度還是那樣溫文有禮,可話里卻不是那樣的意思了:“孟小姐說的對,不過都在我的教導下,我自然是想都教好,也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
課上完之后,穆晚霓和許世謙一起離開了大太太的院里。
“許先生,今日謝謝你了。”穆晚霓當然能聽出今日許世謙對自己的維護。
“穆小姐客氣了,”許世謙低聲說道,“那條手帕許某會好好收著的,絕不會給穆小姐添麻煩。”
許世謙那日便想透了這件事,手帕一定是穆晚霓讓人放進去的,才免了一場荒唐戲碼。
穆晚霓故作詫異道:“許先生說的什么手帕,學生可不知道。”
許世謙大概也猜到了穆晚霓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試探,適可而止便好。
穆晚霓以為孟槿瑤的無理取鬧會結束了,誰知下午那番嘲諷的話只是開始,真正的為難隨之到來。
晚上,大太太身邊的丫鬟來到了穆清月的院里,一副狗仗人勢的囂張態度:“四姨太,穆小姐,太太讓你們去一趟她的屋里。”
穆清月問道:“是有什么事嗎?”
丫鬟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難不成沒事太太就請不動四姨太了嗎?”
穆清月趕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馬上帶晩霓過去。”
屋里,昏黃的燈光跳動著,孟槿瑤一臉得意得的站在大太太身旁,嘴角噙著奸詐的笑意。
穆清月有些慌亂,趕緊替自己的妹妹辯解著:“太太,槿瑤這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晩霓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是絕對不會拿槿瑤的東西的。”
穆清月的話音剛落,孟槿瑤就立刻尖著聲音駁斥道:“今日下午就只有穆晚霓來過我們院里,白天梳妝的時候我都還見過項鏈,可現在去不見了。”
穆清月維護著穆晚霓,第一次和太太房間的人發生了爭執:“可這也不代表項鏈是晩霓拿走的。”
“母親屋里的人都是伺候許久的了,個個手腳干凈,定不會做這樣的事,三姨太既然這樣維護你妹妹,那現在我就是派人去穆晚霓房間去搜,若是沒有,我當著所有人的面黑穆晚霓道歉。”孟槿瑤十分篤定的說道。
穆晚霓心里沉了一下,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事來得突然也蹊蹺,看著孟槿瑤肯定沉著的模樣,穆晚霓知道這事,自己恐怕躲不掉了。
大太太開口了:“清月,槿瑤這丫頭被我寵壞了,說話不知分寸,不過這條項鏈是她生辰的時候,我送給她的,所以她格外珍惜,不如就讓人去穆小姐的房里瞧瞧,也好還穆小姐一個清白。”
大太太這話說的滴水不漏,看似在和穆清月商量,可這態度卻是不可拒絕的。
穆晚霓的房間里,兩個丫頭手腳利落的翻找著,很快就從穆晚霓的床單下找出了那條項鏈。
穆晚霓沒有一點意外,這樣的結果她已經猜到了,孟槿瑤早就布好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