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怨怒，來自于淵忘塵、淵一萍等首先“覺悟”過來的那些頂尖淵族子弟。

    登虛臺上，李青云三言兩語“先有大道后洪元”、“太初豈不出圣人”，把淵族上下忽悠得找不到北。

    但黑暗書干擾的效果一過，本就道心堅定、才情非凡的那批人，就清醒過來。

    他們內心保持“太初豈不出圣人”的幾分認同，畢竟這也是他們的希望，但對李青云其他歪理，則是絕不認同。

    而怒火，主要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都被李青云的莫測手腕給“耍猴”了，道靈意志已是渾昧，被他牽著走。

    這要是當面斗法，豈不是被陰得死死的！

    驚、怒、怨、忌等各種復雜情緒，皆因李青云起，而往黑暗書去。

    星河源頭頂端，鴻蒙紫氣深處，淵忘塵側躺其中，半渾昧半清醒。

    他喃喃自語：“好你個李青云，竟連我都給算計了！你所說的，就是你堅持的道么？”

    “要太初登虛入圣，也許真要走一些‘歪門偏道’才行……”

    二號蜉蝣之地，深空一座繭蛹天宮盤踞，淵一萍黑衣輕輕敞開，遠比在外時要慵懶隨意。

    她眼中浮現幾分清明，還有莫名的笑意：“不愧是無敵準圣苗子，當時著道，我竟一無所覺。”

    “此事，我記下了……”

    一個月后。

    淵族上下都基本“清醒”了，更是怨怒如潮。

    滾滾怨氣自動被黑暗書吸引過來，化作這件道器的黑兇資糧。

    大部分淵族子弟清醒后，只覺登虛臺講道一事，就發生在昨日，而他們陷入李青云編織的某種“偽道大夢”中，才蘇醒過來。

    “唉，旁系出了此等妖孽，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啊……”淵孤遠等主脈大佬，私下碰頭，密議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