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梧桐縣他就可以租馬車了,這幾天爬山下河,他感覺自己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兩人找了家客棧洗漱好,又吃了頓飯這才去馬車行租車。
剛出梧桐縣城,李源就感覺有幾人跟蹤。但對方一直不出手,他也就沒管。
梧桐縣到懷州只要一天,行程過半,天也快黑了。
一直追蹤的幾人坐不住了,趁兩人停車吃飯的時間把馬車圍住。
為首的大漢一臉橫肉,提著一把大馬刀,大刀闊斧的站在兩人面前。
“把身上的錢財和馬車留下,你們可以走了。”
蕭清云一臉倨傲:“就憑你?”
“你找死。”
大漢一聲令下,其他五人提著各種棍棒鋤頭沖過來。
李源提著車夫的衣領跳出圈外,找了個風口繼續吃包子。
蕭清云是正宗武學出身,一招一式打得像模像樣,可實戰經驗不足,對方人又多,一時打得難分勝負。
李源有些嫌棄幾人動靜太大,把打斗的灰塵濺他包子上,又換了個方向。
吃飽喝足了,那邊蕭清云也把幾人打趴下。看向李源的目光滿是得意。
這幾天可把他憋壞了,烤肉不會,打獵不會,遇到個高點的山,深點的湖還要李源帶他過去。
李源雖然沒說,那嫌棄的眼神經常讓他以為自己真是個廢物。
終于找到個機會證明自己不是廢物了,心情不要太好。
看著這像軍犬立功了一樣亮閃閃的雙眼,李源違心的夸了句:
“不錯!”
蕭清云終于心滿意足了,要是身后有尾巴絕對搖擺起來。
正要放了幾人又聽李源說:“這也太耽誤事了,不得讓他們出點誤工費。”
把幾人身上的銀子搜空和趕車的大叔對半分,一車三人喜氣洋洋的繼續上路。
天黑了幾人才終于到懷州城外。
蕭清云拿出信物,順利的被人帶到了二皇子跟前。
到這里已經沒李源什么事了,蕭清云以要和他簽訂協議買火銃為由讓他跟著去見二皇子。
李源看出了他的拉攏,但是無所謂。
二皇子要真不值得他合作他也有能力反悔。
二皇子蕭宇軒長相清冷,眉眼銳利,一看就是戰場上廝殺過來的人。
他對蕭清云說得武器很感興趣,李源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另一個火銃演示。
蕭宇軒直接就簽訂契書付了五萬兩訂金。
李源對這次的行程很滿意,販賣軍火果真是發家致富的康莊大道。
回程沒有蕭清云拖后腿,李源三天就到了青山縣,中間還花了半天找了條棋盤蛇。
回到家里李家的房子已經修好了,就等著他回來上梁,圍墻也按他的要求修了兩米高。
李源一進門,李母就拉著他到處檢查,嘴里還一個勁的說瘦了。
把蛇膽給江徹送去濟善堂,李源就去洗漱了。
剛從浴室出來就見李薇在門口等著他。
“怎么了?”
李薇拉著他進了自己房間,一股腦塞給他好幾封信。
“思思姐的丫鬟送來的,思思姐好像出什么事了。”
李微很苦惱,他不認識字,那丫鬟還特別交代只能給她哥哥一個人看。
李源信才看了一半,拔腿就往陸家跑,出了院子又折回來,換好衣服,理好發冠。
他太慌亂了,前世陸思安懷孕是他府試期間,沒想到這次提前了這么久。
交代李母馬上請媒人去陸家,才大步往陸家去。
陸家的門房看見他什么都沒說就把他帶到進去。
陸父陸母都在等著他,面色凝重。
“老師!”
啪!
李源剛喊了聲老師,就被陸母扇了一耳光。
“李源,你對得起這一聲老師嗎?”
陸母臉色蒼白,這幾天哭得太多了,眼球布滿血絲。
“夫人,你冷靜點。”
陸建對李源也很失望,只是這件事終究不能全怪李源,眼下最重要的是看李源愿不愿意娶思安。
李母發泄了一下冷靜下來,坐在一邊默默流淚。
李源雙膝跪地,行叩拜大禮,
“老師,你要打要罵都沒有意見。懇請您把思思嫁給我。”
李源現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去懷州,在陸思安出事的時候沒在她身邊。
這么多天聯系不上自己,小姑娘該多委屈多無助。她本就愛胡思亂想。
聞言陸建的臉色稍霽,“起來說吧。”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李源站起來,“家母馬上就帶著媒人上門,我想先看看思思。”
他現在根本顧不上夫妻倆的想法,只想見陸思安。
還好李母的動作很快,這么會兒小斯已經把人帶過來了。
看見自家兒子跪在地上,很是驚訝。
陸家不為難,兩家當場就交換了八字庚貼。
陸母狠狠瞪了李源一眼,這才讓下人把他帶過去見陸思安。
丫鬟紅艷看見李源沖房里喊道:“小姐,李公子來了。”
小姐這兩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里,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再這么下去怎么受得住。
他也是怨李公子的,事情發生這么久也不主動來家里提親,把她家小姐置于這么難堪的境地。
可再怨又能怎么樣,小姐未婚先孕,如今整個陸府都只能低頭,就怕李公子是個有良心的,能娶小姐進門。
把李源帶進去,紅艷退出去把門帶上。
現在這情況也不適合講什么男女大防了。
陸思安坐在床上,面容憔悴,有種即將消散的破碎感。
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瘦得只剩骨頭了。
“思思。”李源聲音輕柔,怕嚇到床上半躺著的人兒。
陸思安看著他,想說她好害怕,好無助,想問他你怎么才來,想問怎么辦,想問他們什么時候成親……
最后卻只是道:“你來啦?”
她太久沒說話了,嗓音嘶啞。
這些天兩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親密一下降到冰點。
李源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以后不會了。”
李源心疼得不行,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陸思安被他握著手,眼眶慢慢紅了,哭著道:“李源,你怎么才來呀。”
“我知道,不怕了,我娘在和你父母商談婚事了,別怕,有我呢。”
李源把人抱進懷里,小心翼翼安撫著。
陸思安哭了會兒也慢慢平靜了,事情過了這么多天,她早從最初的慌亂中冷靜下來了。
如今聽他這么說心里終于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