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憕拿起麈尾,輕搖三下,朗聲說道: “道家者流,成于老莊。兩人都說‘道’,說‘無為’,說‘正反’,說‘絕圣棄知’。 莊子承于老子,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莊子便說‘大道不稱’;老子說‘大辨若訥’,莊子便說‘大辨不言’;老子說‘我無為,而民自化。’莊子便說‘汝徒處無為,而物自化’。 故太史公說莊子‘要本歸于老子之言’,信矣! 當年王夷甫問阮修,老、莊與儒教同異,阮修答曰:‘將無同’。此言甚善。 老莊與儒家都無異,老莊自已又如何能有分別呢? 《莊子·天下篇》言:‘道術將為天下裂’,非道術本身之為裂,而是為天下談者裂矣! 謝娘子此論雖奇,卻裂大道,混異同,新則新矣,然難免空疏之弊!” 柳憕言罷以麈尾一敲桌案,聲音清亮:“莊、老相異論,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