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晞檐瓦,晨光蔥蘢。 今天王家格外安靜,偌大的宅院只剩王揚一人。 王揚站樁、打拳、練字、讀書,一如往日。 讀了半卷《譙子法訓》,王揚收書,換上一件繡勾曲金紋的黑衣,系黑底燙金腰帶,束發亦用黑金簪,帶上阿五事先包好的烤鴨和一柄折扇,來到前院馬棚,把烤鴨放進馬褡褳里,然后上馬,衣擺如墨云般垂落,緩轡出院,優哉游哉。 剛騎出巷子,便有一個小吏迎來問好,交給王揚一封信,王揚在馬上拆讀: “瑯琊王公子鈞鑒, 久聞公子令名,然官務繁劇,不能一面,甚憾。 今治小宴,欲邀公子把盞共話, 不知能如愿否? 至望。 并頌夏祺。 劉寅字。” 王揚問:“是現在去嗎?” 小吏躬身答道:“是。劉大人正在等候公子。” “不是我說,你家大人請客實在不誠心,哪有請客當天才下帖的?” 小吏賠笑道:“公子容稟,我家大人早有相邀之意,奈何州中諸事繁雜,大人日夜操勞,實是分身乏術。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唯恐再拖延時日,錯過與公子相聚良機,所以立即著小人來送信。” “你倒是會說話。” 小吏討好一笑,又壓了壓身子說道:“公子謬贊了,小的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