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等旭烈格爾回過神,他已經如此做了,粗糙的指腹劃過略施胡粉的肌膚,掌心沿著臉部弧度緩緩滑到光潔的脖頸。
這是大夏獻給他的寶物,是一眼就將他的心俘虜的人。
旭烈格爾在迎娶前有派人去探查過,聽聞這位楚楚姑娘不僅心性賢淑,溫柔多情,還工于音律,彈得一手絕妙的江南絲竹琵琶。
燕京仰慕其才貌的青年才俊多如過江之鯽,卻始終沒有一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旭烈格爾自認粗鄙,他生于馬背,獵得了草原狼,射得了大花雕。雖然從小就有學習中原的語言文字,也讀過些史書雜談,但說吟詩作對、念詞學成章,他是完全一竅不通……
所以他有想到自己會被恐懼嫌棄的可能,卻沒想對方待他這樣和言細語,如此……乖順。
話已至此,旭烈格爾也不是傻子,聽懂了林昭昭的意思。他心里有野獸般的沖動,在沒確定眼前人的真心前,他很想努力壓抑。
可他好像太小看自己這具血氣方剛的身軀了。
身體最脆落最致命的部位被男人大手來回摩挲,林昭昭屏住了氣,一動也不敢動。
他腦袋里開始胡思亂想,想著依照旭烈格爾的手勁兒直接捏斷他脖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昭昭倒不是怕旭烈格爾突然血性大發要了他命,他梗著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完全是因為他真的太緊張了。
真是磨磨蹭蹭,要干就干,給個痛快,這樣摸來摸去的弄得他怪難過的。林昭昭闔上了眼,感覺到一股熱氣,知是男人的臉靠了過來。
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要就給他,看在上一世他服喪三年的份上,全當還他了情。
想到這兒,林昭昭放軟了身子,想著等會兒自己半推半就,往后面榻上一躺任男人處置。
“楚楚……”耳邊是微啞的喘息。
像被潑了一桶冷水,林昭昭昏昏沉沉的頭腦一下子就清醒了。
“放開我!”他用力拍開身上的手,然后失態地推開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