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模糊的印象，而是開始涌現出一些零碎的、具體的“畫面”。

他“記得”某個轉角后有一處隱蔽的凹陷，他“知道”某段坍塌的墻壁下掩埋著一條曾經的通道，他甚至能“聞到”空氣中本不存在的、屬于這座尖塔的特殊氣味。

這些“記憶”來得毫無道理，與他自身真實的經歷完全割裂，卻又無比清晰，仿佛他就應該知道這些。

“真他娘的邪門……”

秦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強行把另一個人的記憶塞進了他的腦袋，而且塞得還不太利索，只留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本能反應。

終于，他抵達了那座扭曲尖塔的殘骸之下。

近距離觀察，這座尖塔更顯詭異。

構成塔身的骨質材料泛著死寂的暗淡光澤，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孔洞，如同某種巨大昆蟲的巢穴，散發出更加濃郁的腐朽與終結的氣息。

主體結構已經坍塌了大半，只剩下嶙峋的骨架頑強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站在這座尖塔前，秦川心中的熟悉感幾乎達到了頂峰，強烈到讓他產生了一種眩暈感。

他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入口在哪里，知道進入后第一個轉角通向何方，知道哪里的結構相對穩固，哪里的地面容易塌陷。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熟悉感了，這簡直就是回家！

可問題是，這鬼地方怎么可能是他的家？

“節點分身……”

秦川眼神凝重，幾乎可以肯定，這座尖塔，甚至這整個死寂的世界，都與他的節點分身技能脫不了干系。

這里，一定隱藏著關于他某個分身的秘密，也隱藏著這個世界滅亡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