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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敘梔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就是二十二歲的時候向三十歲的小叔孟謹臣表了白,上了他的床。
十八歲初見他,她就覺得這個儒雅的男人很特別。
二十歲時,她失去父母和唯一的哥哥,孟謹臣將她帶回了家,承諾此生護她周全。
二十一歲時,她在郊外出了車禍,孟謹臣背著她狂奔了五公里,送她去醫院,雙腳都磨破出血了,只為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那一刻,她確信,她深深愛上了孟謹臣。
于是二十二歲,她趁著酒意吻上了他的唇,燈光曖昧,呼吸交纏,她成了他的女人。
事后她很忐忑,怕孟謹臣不喜歡她,責怪她。
但孟謹臣卻認真地對她說,他會對她負責,要跟她結婚。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女人。
可婚后沒多久,孟謹臣就出了意外。
等到她匆匆趕到醫院,就看到他將一個陌生的女人擁進懷里,滿臉深情。
醫生說,孟謹臣出意外的時候頭部受傷,失去了部分記憶。
他連他的妻子都不記得,卻唯獨只記得他的前任,白月光安余微。
自此,那個曾經許諾過愛她一生護她一生的男人,徹底消失了。
他忘了他曾在她生病時徹夜守在身側,泡進冰水里只為給她降溫;
忘了結婚的時候,他將婚戒套進她無名指時激動得眼尾泛紅,許下相伴一生的諾言。
他看向她的眼神是陌生的,疏離的。
聽到她叫他老公,他厭惡地皺起了眉:溫敘梔,我明明是你的小叔,你能不能要點臉
她拿出結婚證和婚戒給他看。
他直接就把結婚證撕了,連同戒指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溫敘梔,你鬧夠了沒有我明明有女朋友,沒空陪你玩這些無聊的過家家!
她不敢相信,孟謹臣真的完全忘了她,她的手里甚至還拿著一張b超單。
她已經懷孕一個月了:老公,其實我......
但話還沒說完,醫生就急匆匆過來:孟總不好了,安小姐病情反復,大出血了,她血型特殊,是rh陰性!血庫告急!
rh陰性......孟謹臣猛地看向她,她跟微微的血型一樣,抽她的血!
溫敘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了抽血臺上。
不!她不能抽血!
她拼命地掙扎,尖銳的針管卻一下就扎進了她的血管里。
老公!我懷孕了!我不能抽血......
她著急的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孟謹臣就對護士下了死命令,給我抽,一千不夠就抽一千五,一定要保證微微的輸血!
溫敘梔如鯁在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鮮血的快速流失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小腹一陣下墜的劇痛!
而孟謹臣匆匆離開去看安余微,只留下一個絕情的背影。
一股暖流從她身下淌出。
抱歉,溫小姐,孩子沒有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