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踩著滿地腐葉往山谷深處走，腳下枯枝發出細碎的斷裂聲。

    柳如煙緊跟在后，腰間的毒囊隨著步伐輕晃，她能聞到越來越濃的血腥氣里，還混著一絲鐵銹般的甜腥——那是高階妖獸血液才有的味道。

    "停。"林九歌突然抬手。

    前方半人高的野薔薇叢無風自動，綠色枝蔓像活物般糾纏著往兩側分開，露出個灰袍身影。

    "陳兄？"柳如煙眼睛一亮。

    陳風抹了把臉上的血漬，衣襟上還沾著幾片鱗甲碎屑："好險，我那邊遇到了六只鐵背蜥，用了三枚破陣符才把它們引到陷阱里。"他目光掃過林九歌懷中微微發燙的鎖天鑰，"你們也拿到第二把了？"

    林九歌點頭："第三把在王霸天手里。"他指腹摩挲著鑰匙表面的云紋，"剛才鑰匙發燙，應該是那老匹夫離得近了。"

    陳風臉色一沉："我在來的路上看到血霧，像是有人用了血遁術——莫不是那廝已經..."

    "不管如何，先去周老那里。"林九歌當先轉身，"三把鑰匙齊聚，該問的事也該有個答案了。"

    三人穿過一片掛滿熒光草的巖壁，周老正靠在石桌旁打盹，聽到腳步聲猛地驚醒，渾濁的老眼在三人腰間的鑰匙上一掃，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來了...到底還是來了。"

    "周老，開啟封印還需要什么？"林九歌直入主題。

    周老顫抖著摸出塊黑玉，上面刻滿模糊的符文："當年設陣的前輩留了話，三把鎖天鑰能開石門，但要引出里面的東西...得用血麟獸的逆鱗做引子。"他枯瘦的手指指向洞頂垂落的鐘乳石，"那畜牲守在最深處的血池邊，三百年了，還沒人能從它爪下活著回來。"

    柳如煙捏緊毒囊："有多強？"

    "化神境。"周老的聲音像風箱，"不過你們若能拿到逆鱗...或許有一線生機。"

    血池的方向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洞壁上的熒光草突然全部熄滅。

    林九歌取出火折子點燃，跳動的火光里，三個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三張緊繃的弓。

    越往深處走，靈氣越渾濁。

    陳風突然蹲下身，指尖在地面劃出幾道印記："這里有傳送陣殘留的波動——王霸天應該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