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局勢分析
清晨,熹微的日光如同細膩的金紗,穿過雕花窗戶的縫隙,悄然傾灑在皇子府那布置雅致的房間里。光影交織,在地面上勾勒出斑駁陸離的圖案。林業在這溫柔的日光輕撫下,悠悠轉醒,眼皮輕顫,緩緩睜開雙眼。他抬手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睡眼,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渾身的筋骨都在這舒展間發出“咔咔”的輕響!
他靠坐在床頭,目光隨意地在房間里游走,看著熟悉的屏風、案幾,還有那裊裊升騰著沉香的香爐,心中滿是平靜與滿足。在這個異世界歷經諸多波折后,這樣平凡又寧靜的時刻,顯得尤為珍貴。
不一會兒,房門被輕輕叩響,兩名身著整潔服飾的丫鬟邁著細碎的步子走進來,手中穩穩地端著漆木托盤,上面擺滿了豐盛的早飯。精致的青花瓷碗里,盛著還冒著騰騰熱氣的米粥,粒粒飽滿,散發著誘人的米香;碟子里碼放著色澤鮮艷的小菜,或爽脆可口,或咸香入味;還有一籠剛出籠的蒸餃,薄皮大餡,透過半透明的外皮,能隱約瞧見里面鮮嫩的餡料。
林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接過丫鬟遞來的碗筷,慢悠悠地享用起來。他夾起一筷子小菜,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那爽脆的口感和獨特的味道瞬間在舌尖散開,讓他不禁瞇起眼睛,一臉享受。每一口食物都吃得格外愜意,仿佛在細細品味這來之不易的安穩生活,也在積蓄著力量,去迎接新一天未知的挑戰。
飯后,林業愜意地靠在椅背上,輕輕打了個飽嗝,抬手擦了擦嘴角,臉上還留著享受美食后的滿足神情。稍作休息后,他揚聲吩咐身旁候著的小太監:“去,把趙高叫來,讓他安排幾個得力的內侍,動作麻利些,把我抬到院子里去,我要好好享受這大好日光。”小太監領命后,匆匆離去,不一會兒,趙高便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內侍趕來。
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林業抬到事先準備好的軟榻上,沿著曲折的回廊,來到了寧靜的院子。院子里,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明媚而溫暖。繁茂的桂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翠綠的枝葉相互摩挲,發出沙沙的輕響。透過枝葉的縫隙,陽光斑駁地灑在林業的臉上,光影閃爍,那溫柔的觸感好似一雙輕柔的手,讓人忍不住犯困。
林業愜意地躺在軟榻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帶著花香與草木氣息的空氣,滿心都是愜意。可躺著躺著,他漸漸覺得有些百無聊賴,這閑適的時光竟也變得有些漫長。他翻了個身,睜開眼睛,望著頭頂交錯的枝葉!
趙高正在府內忙著清點剛采買回來的物資,聽到九皇子傳喚,手中的賬本和算盤瞬間被他擱下,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他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冠,一邊疾步朝著林業所在的院子趕去,腳步急促而穩健,心中還暗自思忖著殿下此番傳喚所為何事。
進了院子,趙高遠遠就瞧見林業正半躺在軟榻上,陽光透過枝葉灑在他身上,光影斑駁。他腳下加快了幾分,一路小跑來到林業身旁,額頭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卻顧不上擦拭。此時,他手中還穩穩端著一盤精心挑選的瓜果,這些可都是林業平日里最愛吃的。只見他動作嫻熟,微微欠身,將瓜果輕輕放在旁邊的茶幾上,擺放得整整齊齊,那姿態恭敬又自然,仿佛已經演練過無數次。
做完這一切,趙高后退一步,雙手在身前交疊,拱手站在一旁,微微低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謙卑神情,開口說道:“殿下,這兩日咱們組織收集到了不少消息,這就向您細細道來。”接著,他條理清晰地開始講述,從朝堂上大臣們關于稅收政策的激烈爭論,到京城中幾大勢力暗中的勾連與摩擦,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言語簡潔明了,重點突出。
林業靠在軟榻上,一手撐著頭,饒有興致地聽著,時不時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對這些情報的關注。看著趙高如此周到細致的服務,以及對下屬角色的精準定位,林業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嘆:難怪始皇帝那么鐘愛趙高,就這辦事能力和為人處世的做派,事事都能做到領導的心坎上,哪個領導能不喜歡呢?他在心里默默想著,有這樣得力的助手,往后在這京城的局勢中周旋,想必能順利不少。
林業坐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變得認真起來:“嗯,我且問你,最近京城里面局勢如何?朝堂上可又有什么新動向?”趙高微微低頭,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清了清嗓子,開始有條不紊地匯報起來,林業則專注地聽著,時不時微微皺眉,陷入沉思。
“殿下,”趙高微微欠身,聲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古老的洪鐘在這寧靜的庭院里緩緩鳴響,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容置疑的沉穩。他微微頓了頓,抬眼望向林業,見殿下正專注傾聽,便繼續說道:“咱們大乾的皇帝,林動陛下,早年剛登上皇位之時,那可真是英明神武、勤政愛民吶。彼時的他,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在那御書房中批閱奏章,常常忙碌至深夜。他一心撲在國事上,關注民生疾苦,推行了諸多利國利民的政策,使得大乾的經濟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國家也被治理得井井有條,四方來朝,那可是大乾最為輝煌的一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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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趙高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可誰能料到,陛下到了晚年,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開始一心追求長生不老,對那虛無縹緲的丹藥癡迷不已。宮中四處彌漫著煉丹的煙霧,術士們進進出出,巧言令色,陛下卻對他們的話深信不疑,大把的金銀財寶被投入到這荒誕的煉丹大業中。為了尋找珍稀的煉丹藥材,各地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無數家庭因此支離破碎。”
“在朝堂之上,陛下也愈發昏庸,常常聽信讒言。那些奸佞之臣,為了一己私利,蒙蔽圣聽,結黨營私,打壓忠良。如今朝堂之上,正直之士敢怒不敢言,奸邪之輩卻肆意妄為,整個朝堂烏煙瘴氣,混亂不堪。長此以往,大乾的根基怕是要動搖啊。”趙高微微皺眉,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更為嚴峻的是,”趙高的聲音愈發沉重,“如今九州多地都有民亂漸漸興起。百姓們不堪重負,為了生存,紛紛揭竿而起。從南方的魚米之鄉,到北方的苦寒之地,都能聽到百姓們的反抗之聲。這些民亂,如星星之火,正有燎原之勢,若不及時平息,后果不堪設想啊,殿下。”
“如今的乾帝林動,因長期毫無節制地大量服用丹藥,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早已大不如前。”趙高微微前傾身子,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眼中滿是對局勢的憂慮,聲音也不自覺壓低了幾分,好似生怕驚擾了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