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他說中秋。中秋什么?床上的人滿頭大汗,開始暴躁,夢里的他掙扎著要睜開眼睛。長安……長安……長安……中秋,不能……終于,他睜開了。目光所及,卻是一片漆黑。額上虛汗淋淋,腰椎的劇痛從夢里延伸出來,不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上的。那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全世界坍塌的絕望,令他如陷入泥沼中不得解脫。清冽的芳香隨風飄來,他一下子清醒了。清醒后赫然發現,剛才的夢,就是他在牢里發生的事,分毫不差。只是,那時候,他昏死之時,只迷糊聽見兄長們喊他,大哥喊他,卻不知他們喊了些什么。但是剛才的夢里,他竟然聽到了兄長附在他耳邊講的話。只是,依舊聽不完全。他總覺得只要自己再使勁凝聚些精神,就可以辨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