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鹿皮簡單縫制的上衣,被沙石磨成了一條條、一縷縷的破爛,長短不一的傷口,沾滿了岸邊的細沙碎石。 此時,頭下腳上倒吊著,上半身充血鼓脹,原本就快要愈合的淺傷,一下子又滲出血來,一條條血跡沿著皮膚流到脖頸,就像鬼畫符似的。 鮮血爬過后腦勺,從頭頂正中滴落在地上,新鮮的血腥氣,引來了河水里,看見或看不見的怪物。 短狐、螞蟥、尸鱉等等,還有細如微塵的若蟲,都被血腥吸引而來。 短狐口中射出一股細沙,正中野人的影子,他就頭暈腦脹的失去了神志。 肉球似的山螞蟥,往前伸出尺許,身體細如蠶絲,再一縮,又變成了圓乎乎的肉球。 就算貼著地面,也能升起尺許高,遍布利齒的口吻要住野人頭頂,就發出咕嚕嚕、咕嚕嚕,大口大口吸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