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這便是女帝的故事嗎？”

    民間一眾孩童癡癡聽著先生講起當朝女帝的故事，聽到這關鍵處，先生卻突然不講了，惹得他們一個個都不由好奇起來。

    先生背手而笑，捋了捋新養的胡子：“先上課，今日若有誰能將新學的《論語》背出來，課后我們再接著講?！?br/>
    “這有什么難的。”一女娃娃舉起手來，“我爹爹在家早就教過我了，我來。”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當今京都里最大的書院。

    什么樣的孩子都有。

    一個男娃娃見此，忍不住笑道：“你騙人吧，我不信你可以背的出來?！?br/>
    “為什么不信，先生難道沒有教過我們不可藐視人嗎？”女娃娃不服氣，站起身來走到先生旁邊，“今天我就把所有的學而篇都背出來給你聽，你聽好了。子曰，學而……”

    女娃娃的聲音稚氣未脫，她是整個書院中最小的學生，在寂靜的午后伴著蟬鳴，聽起來瑯瑯上口。

    自新帝上位以后，大力發展學業，如今京都里的書院不再是富貴人家獨享的資源，也不再是只有男孩子可以來的地方，京都各處都有不少新辦的書院，在民間廣泛招生，為的是未來朝堂之上能有女性可以發揮出自己的一部分作用，此為新帝上任后的一大重舉。

    然而改革之路注定漫長，當今民間，還是有不少人無法接受男女混學，因而就算是最大的書院中，在這個年齡段的分班之中，女娃娃也就這一個。

    何衍星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柔聲道：“好了，可以了….”

    “可以了？”女娃娃聽到這話，抬頭看向何衍星的眼睛竟有了霧氣，聲音也帶上了點委屈，“可是我還想聽爹爹和……”

    “噓。”沒等女娃娃說完，從后排沖出一個男娃娃把他拉到一邊，板著臉教訓道，“都說了在外面不要提爹爹和娘親，你還要說是不是！”

    “可是，可是……”

    給他這一教訓，女娃娃哇得一聲，再也沒忍住哭出聲來。

    何衍星無奈看著兩個活寶，將他們帶回自己的位置上，才緩緩再次說起這女帝的故事。

    原來那日城門一戰之后，天下是太平了，但是宮里頭可就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