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玄淵淬玉
林霄立于破碎的青銅云臺之上,掌心懸浮的云殛雷圭仍在吞吐鉛灰色電弧。第十一境"云殛合道"的靈力在經脈中奔涌如江,卻隱隱透出灼燒肺腑的刺痛——他凝視著雷圭表面浮動的《河圖·稽曜鉤》蝕文,忽然察覺地脈深處傳來金石相擊的嗡鳴。
三百里外的玄淵裂谷轟然塌陷,裸露的巖層斷面竟布滿玉髓狀經絡。這些經絡遵循《淮南子·天文訓》所述"地脈如輪"的軌跡蔓延,在谷底交匯處凝成九竅玲瓏玉臺。臺上矗立的無字玉碑突然崩裂,碑中迸射的玉屑在半空結成《遁甲開山圖》殘篇所述的"地髓化龍"異象——三條玉髓蛟龍破土而出,每片鱗甲皆倒映著上古淬玉法陣的篆紋。
"淬玉引靈陣!"林霄足尖點碎云臺殘片,身形化作青虹貫入裂谷。右掌拍向玉臺中央時,云殛雷圭爆發的電弧竟被玉髓經絡盡數吞噬。地脈深處傳來金石摩擦的銳響,九竅玉臺突然翻轉,臺底露出《五岳真形圖》刻繪的"玄淵淬玉池"。池中沸騰的玉漿掀起十丈浪濤,浪尖凝結的玉髓精魄凝成三百六十枚透骨針,針尖《黃帝九鼎神丹經》蝕文流轉,直刺林霄周身要穴。
玉針刺入鳩尾穴的剎那,林霄脊柱爆發出淬玉特有的冷焰。第十一境靈力不受控地沸騰,竟在丹田處凝成《龍蹻經》記載的"玉髓金丹"。金丹表面浮現的淬玉陣圖與池底陣法共鳴,整座玄淵裂谷突然收縮如蚌殼,將林霄封入淬玉池核心的玉髓繭中。
繭內空間遍布《靈寶赤書》所述的淬玉雷紋。林霄嘗試運轉云殛靈力,卻發現經脈中流淌的竟是液態玉髓——這些玉髓遵循《黃庭經》臟腑圖侵蝕周身,左臂率先玉化成半透明狀,骨骼間游動的《太清金液經》篆文明滅不定。淬玉池底傳來沉悶的叩擊聲,九條玉髓鎖鏈破繭而入,鏈頭雕刻的睚眥玉像張口咬向玉髓金丹。
"淬玉為骨!"林霄震碎左臂玉化表皮,飛濺的玉屑在身前結成《遁甲演義》陣圖。金丹迸發的淬玉雷光順著鎖鏈反噬,睚眥玉像眼眶突然燃起幽藍冷火。池底巖層應聲炸裂,露出埋藏萬年的玉髓棺槨——棺蓋表面《五符經》刻痕與云殛雷圭產生共鳴,雷圭竟掙脫掌控,嵌入棺槨頭部的凹槽。
棺槨開啟的轟鳴震碎三百玉繭。棺中升起的玉髓霧氣凝成《列仙傳》描繪的"玉衡星君"法相,其手中玉圭揮動時,淬玉池瞬間凍結成玄冰。林霄玉化的左臂突然生長出《靈劍子》所述"冰魄玉脈",脈絡中游走的寒氣將星君法相右足凍在池底。
"破!"林霄并指斬斷左臂,斷口噴涌的玉髓在虛空繪出《上清大洞真經》敕令。淬玉池沸騰的玉漿裹住殘肢,竟重塑成布滿《洞玄靈寶篆》的玉髓臂甲。甲片碰撞發出清越玉磬聲,聲波震碎星君法相手中的玉圭,碎片化作暴雨般的《玉皇經》蝕文沒入池底。
地脈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脆響。凍結的池面裂開蛛網狀紋路,九條玉髓鎖鏈拖拽著青銅巨物破冰而出——竟是半截刻滿《度人經》的遠古祭天臺。臺面凹陷處鑲嵌的玉髓星圖突然轉動,投射出的二十八宿虛影將星君法相釘在北方玄武位。
林霄躍上祭天臺殘骸,玉髓臂甲觸及臺面《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刻痕的剎那,淬玉池所有玉漿倒卷沖天。液態玉髓在空中凝結成《云笈七簽》所述的"九轉玉璜",璜身纏繞的淬玉雷光劈向星君法相眉心。法相潰散的瞬間,祭天臺殘骸轟然坍縮,在池底形成旋轉的玉髓漩渦。
漩渦中心浮起巴掌大的《玉歷經》殘片。林霄抓住殘片時,周身玉化部位突然迸射淬玉雷火,將《黃庭內景經》所述的"瓊室玉堂"映照在虛空。雷火灼燒下,第十一境靈力終于與玉髓徹底融合,脊柱二十四節椎骨浮現出完整的淬玉陣圖。
玄淵裂谷外傳來沉悶的雷鳴。三十六座玉峰拔地而起,峰頂懸浮的淬玉雷池將方圓千里照得雪亮。林霄踏出裂谷時,玉髓臂甲自動吸收雷池能量,在身后拖曳出《靈寶玉鑒》記載的"淬玉雷殛"。雷光掃過之處,三座玉峰攔腰折斷,斷面裸露的玉髓礦脈中竟滲出《玉清金笥青華秘文》所述的金丹玉液。
地脈震動突然加劇。斷裂的玉峰深處睜開九對猩紅玉瞳,沉睡萬年的淬玉兇靈"血髓玉魈"破封而出。其爪尖滴落的玉髓毒液腐蝕虛空,形成《真誥·運象篇》所述的"玉蝕瘴氣"。林霄揮臂震碎撲面而來的毒瘴,玉髓臂甲表面的《玉皇心印妙經》篆文突然離體飛旋,結成困鎖兇靈的淬玉雷牢。
"煉!"林霄引動雷池能量灌入雷牢。血髓玉魈嘶吼著膨脹成山岳大小,卻被牢壁生長的《玉樞經》蝕文刺入髓核。兇靈潰散時爆發的玉髓狂潮,將整個玄淵地脈沖刷成晶瑩剔透的淬玉靈脈。
靈脈成型的剎那,林霄丹田內的玉髓金丹突然分裂。兩顆金丹表面浮現的《玉清無極總真文昌大洞仙經》與《上清大洞真經》刻痕相互纏繞,在氣海上方凝成《玉緯經》所述的"雙玉道胎"。第十一境"云殛合道"的修為竟在淬玉靈脈滋養下,隱隱觸及第十二境"玉府洞真"的門檻。
千里外的云夢大澤深處,某座青銅古殿內的玉晷突然迸裂。晷針指向玄淵裂谷方向,在《玉音法事》的誦經聲中,沉睡的護經玉靈睜開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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