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玄淵劫火
林霄盤坐在云殛雷圭中央,脊骨上二十四道氣旋仍在吞吐劫云余燼。髓海中浮沉的“云殛合道”篆文忽明忽暗,第十一境初成的靈力裹著地脈濁氣在丹田翻涌,凝成三寸長的玄青雷錐。他屈指叩擊身下雷圭,圭面《河圖·稽曜鉤》蝕文應聲剝落,在虛空中交織成殘缺的軒轅巡天圖——圖中九處星位正對應云夢澤深處噴涌的赤紅火柱。
“地肺火脈竟在云殛道域現世?”林霄并指劃開左掌,血珠墜地時凝成《山海經·大荒南經》所述的“火浣鼠”虛影。鼠尾掃過之處,三丈外的焦土突然坍陷,露出深不見底的玄淵裂隙。淵底涌出的赤炎裹著青銅鎖鏈的碎響,將五百里云氣蒸作猩紅霧瘴。
霧瘴深處傳來鎖龍柱崩裂的轟鳴,九條纏繞《淮南子·天文訓》蝕文的赤鱗蛟龍破土而出。蛟首鐵鏈拴著的青銅巨鼎傾瀉玄淵劫火,鼎身《神異經》所述的“祝融噬焰紋”明滅不定,將方圓三十里草木煉作琉璃狀結晶。林霄足尖點地騰空,右掌云殛雷錐刺入霧瘴核心,錐尖迸射的灰雷劈開火幕,露出淵底三百六十根斷裂的鎮火柱。
柱陣中央的巖漿池突然沸騰,池中升起八十一尊獸面火俑。俑身裂紋里淌出《春秋考異郵》記載的“地髓流火”,在半空凝成《白澤精怪圖》缺失的“禍斗”法相。這頭三目六尾的火獸仰天嘶吼,爪尖掀起的火浪中浮現出《道樞·劫火篇》殘卷,卷軸展開時,九條赤蛟竟被吸入卷中,化作篆文“燎原”二字烙在林霄左臂。
“劫火鍛骨!”林霄暴喝一聲,禍斗法相噴吐的玄淵精火已纏上雙腿。第十一境靈力在經脈中逆行,將侵入體內的火毒逼向右手少商穴。穴竅炸開的瞬間,髓海云紋深處浮起半卷《連山易》殘篇,卦象“離為火”的爻辭化作實體化的赤金鎖鏈,捆住禍斗咽喉。
鎖鏈繃緊的剎那,巖漿池底傳出九聲鐘鳴。池面裂開的火紋中升起玄鐵祭壇,壇上插著的青銅鉞斧正滴落《龍文鞭影》所述的“刑天血焰”。林霄飛身踏上祭壇,云殛雷錐刺入鉞斧裂痕時,斧身迸發的煞火竟將禍斗法相撕成兩半。半數精火涌入雷錐,在錐體表面蝕出《春秋元命苞》缺失的“熒惑守心”圖。
殘存火靈突然聚成三丈高的祝融虛影。這尊上古火神左掌托著的《歸藏易》離卦篆文轟然炸裂,迸射的火星凝成八百枚透骨釘刺向林霄周身大穴。千鈞一發之際,髓海云紋裹挾劫云余威,在膻中穴凝成實體化的“云殛雷甲”——甲片縫隙溢出的灰雷與火釘相撞,炸出《五行大義》所述“火雷噬嗑”的赤灰光爆。
光爆吞沒祭壇時,林霄右掌已按在青銅鉞斧的刑天紋上。第十一境靈力灌注斧柄,斧刃劈出的赤紅弧光竟將祝融虛影攔腰斬斷。虛影潰散的火焰中浮起完整的《道樞·劫火篇》,卷軸展開時,玄淵裂隙噴涌的地火突然倒流,在斧面凝成鴿卵大小的“玄淵火精”。
火精觸及云殛雷錐的剎那,林霄脊柱傳來琉璃破碎般的脆響。二十四道氣旋盡數染上赤金色,髓海中的軒轅巡天圖補全了南方星宿——第十一境“云殛合道”的根基終于穩固。他揮斧劈向虛空
,斧風裹挾的劫火在地面蝕出《河圖·玉版》缺失的“熒惑軌跡”,軌跡盡頭赫然顯現九座燃燒的青銅門戶。
門戶表面的《尚書·洪范》火行篆文突然剝落,在門檻處凝成三足金烏浮雕。林霄將玄淵火精按入浮雕眼窩,門縫溢出的赤光中竟傳來《山海經·西山經》所述“炎山百獸”的咆哮。第一道門扉開啟的瞬間,門內涌出的不是烈焰,而是凝結成冰晶狀的“玄冥冷焰”,極寒火氣將方圓十丈云瘴凍成赤紅冰棱。
冰棱炸裂的碎響中,門后緩步走出一頭通體雪白的猙獸。這五尾獨角的兇獸額間嵌著《遁甲開山圖》殘片,爪尖流淌的冷焰在地面蝕出《太玄經》所述的“陰火九宮陣”。林霄翻轉青銅鉞斧,斧刃劫火化作《周易》離卦九四爻辭的“突如其來如”,烈焰裹著灰雷劈向陣眼,卻在觸及猙獸三尺前被憑空凍結。
“坎離相濟?”林霄瞳孔驟縮,足下云氣凝成《淮南萬畢術》記載的“騰蛇乘霧”陣紋。陣紋亮起的瞬間,猙獸五尾已掃碎三處陣眼,尾尖冷焰凝成實體化的《焦氏易林》爻辭,化作冰鎖纏住他右腕。髓海云紋應劫而動,第十一境威壓碾碎冰鎖的同時,青銅鉞斧已劈入猙獸左肩——斧刃傳來的觸感卻如中金鐵,反震之力險些令火精脫手。
猙獸獨眼中浮起譏諷之色,額間《遁甲開山圖》殘片突然迸射幽藍冷光。光芒照徹之地,九座青銅門戶竟在虛空重組,化作《道藏·靈圖類》所述的“九宮煉火塔”。塔基噴涌的玄冥冷焰中,緩緩升起三百六十柄刻有《漢書·藝文志》失傳兵訣的冰火刃。
林霄抹去唇邊血漬,云殛雷甲表面浮起《黃帝內經·靈樞》所述的“經脈絡穴圖”。他并指為劍點在巨闕穴,引動劫火在任督二脈間逆行三周天,周身毛孔突然迸射赤金雷芒——這正是《云笈七簽》記載的“焚脈沖關”秘術。雷芒觸及冰火刃的剎那,塔內響起連綿不絕的琉璃碎裂聲,第九層塔窗轟然洞開。
猙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五尾纏住三座塔身猛砸而下。林霄縱身躍入塔窗缺口,手中青銅鉞斧在塔壁上劈出《吳越春秋》失傳的“火浣布織紋”。紋路成型的瞬間,整座煉火塔突然坍縮,凝成拇指大小的赤玉塔墜入他眉心——髓海云紋深處,第十一境道基終于顯現出完整的軒轅巡天星圖。
地脈深處傳來九聲鐘鳴,玄淵裂隙噴涌的劫火漸漸平息。林霄踏著尚未散盡的赤云走向第二座青銅門,門縫中滲出的青光已凝成《遁甲演義》所述的“天乙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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