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行兇
如此大額的金銀財寶,已然算得上公然行賄。林清如看他駕輕就熟,只怕是對此事早已做慣了。
可這話在趙家人耳中,自然又變了一層意思。
她嫌少。
趙南鴻心下只覺她貪心不足。她本就是為著湯家的事情而來,趙家備上這份厚禮已實屬給足了顏面。至于大頭,自然該湯家來出。
而林清如只是眼角掃過那些金銀首飾,便松開了打開木箱的手。木箱合上的瞬間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狠狠砸在了趙家人的心頭之上。
趙南鴻覺得她這必然是不滿意,在給他們臉色看了。
而林清如只是不置一詞,拂袖離去。
直到遠去趙府,眉頭深擰的她這才沉聲說道,“光天化日,行賄竟也敢這般明目張膽。那般輕車熟路,一看便是做慣了的。”
原以為司徒南不過是古板迂腐,素餐尸位之人,竟不想他是收受賄賂雁過拔毛之輩。
“不止。”容朔嘴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輕笑,似是洞察一切的游刃有余,“那潘大人在旁,也無半點異樣神色。只怕還等著分一杯羹呢。”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林清如。整個官場的風氣,難道就是如此嗎?
“這兩箱白花花的銀子,也太過點眼了些。他們膽子倒是大。”雪茶露出嘖嘖之色。
“倒不是膽子大。”容朔輕笑著搖頭,“銀票才是真的點眼。來去蹤跡可尋,一查便知所有。現銀雖占地方,卻是來去無蹤,無跡可尋。”
一旁的林清如聞言瞥了他一眼,“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容朔只是故作神秘的輕笑。
眼見林清如拂袖而去,趙南鴻神色晦暗,直低聲怒罵,“這些京官向來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是些雁過拔毛的貨色。看著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胃口竟然這么大。這些東西還不滿足?還要我趙家怎樣對她?”
說著,他不耐之下卻還是叫住了潘辰茂,試探地問道,“潘大人,林大人不收這銀子,可是生氣了?”
潘辰茂一時間也摸不準,神色有些猶豫,“那也未必。這還有湯家呢。說到底也不是沖著你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