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人去東廠干活了
領頭的獄卒打開水牢門,幾人進去拉住鐵索將泡在里面的刺客頭領提了出來,手腳利落地綁在了行刑用的木架上。
程一凡被亮光刺激得睜開眼,昏昏沉沉地只能看見面前有個模糊的人影,他和同伴被送來后,那些獄卒二話不說就將他們丟進了水牢里。
機關的作用下,石板沉入水中一刻鐘才會被抬起來一個呼吸,他想就那樣將自己淹死,可外面盯著的獄卒會手動把他抬起來,然后沾了鹽的鞭子會抽在他和同伴的身上。
一個時辰毫無交流的折磨下來,他的意志力快要達到極點。
澹臺迦南站在暗色的石案前,抬手拿起一柄指長的前尖后寬的小刀,對著燭光端詳起來。
刃尖處有一些磨損的痕跡,澹臺迦南貼至石桌邊沿磨了片刻,再次抬起,刀鋒雪亮,弧線飽滿。
澹臺迦南拿著刀行至程一凡的面前:“你敢來本督的府里行刺殺之事,應當知道會有什么下場。”
程一凡看向澹臺迦南手中剝皮刀的目光充滿了恐懼,面皮輕輕抽搐著,顯然是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澹臺迦南視線鎖在這人的面上,看清了他的恐懼:“在我動手之前,你有一個痛快死去的機會。”
程一凡心中苦笑,他知道澹臺迦南是在問是誰指示他來的?
他想痛快地去死,可他能說什么呢?不說只是他一個人死罷了,說了主家就要拿他們的軟肋開刀,他垂下頭一言不發。
不見黃河心不死的人,澹臺迦南見過太多,手中的剔骨刀貼在了程一凡的小臂上,一線血色頃刻滲了出來。
天一亮柳無依就要醒了,他不愿在這里浪費太多的時間。
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昭獄內,澹臺三站在水牢外靜看著里面的人在水中沉浮。
“我說...”嘶啞如砂紙般的聲音,卻是程一凡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吐出來的。
他以哀求的目光看向澹臺迦南,眼角余光亦看見了自己的左臂,如肉鋪的案子上那些以鐵鉤懸吊起的羊肉一般,血紅血紅的。
現在的他同牲畜又有什么區別?
宰羊時慣常先剃毛,而后自放血處,灌入滾水,使皮肉剝離,方便得到完整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