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評接到牧野科技的反饋之后便開始準備進京了。

    對他來說，現在的Hao123深陷泥沼，而競爭對手又是一個靠產品集群生態來大肆擴張的新晉互聯網巨頭，在這種情況下，單一產品的Hao123根本毫無招架之力，他自己也已經意識到無力回天了，所以盡快的出手套現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Hao123強盛的時候，月收入超過五十萬，如果按照十倍PE估值，至少也是五六千萬的，考慮到當初發展勢頭強勁、收入增速驚人，李興評之前給Hao123的估值至少要超過八千萬才能考慮出手，但是眼下被牧野科技按住一陣暴打，可見的月收入還不足二十萬，收入規模銳減的太厲害，所以李興評眼下的心理期望價只剩下區區三千萬，而且即便是這個價格他也非常沒有自信，他考慮出售的時候就已經聯系了多家互聯網企業，其中包括之前就對Hao123非常感興趣的幾家公司，但是這些公司考慮到牧野科技的強大，根本沒人愿意接手。

    現在，李興評的心里也很明白，Hao123潛在的買家只有牧野科技一家，這樣一來，三千萬的心理價位怕是很難達到的，不過悲觀歸悲觀，該爭取的也得努力去爭取。

    李興評來京的時候李牧并沒有與他見面，倒不是他高傲或者瞧不上對方，只是覺得自己不適合出面，牧野科技對Hao123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要搞死他，至于收不收編就很無所謂了，這種情況下，讓林清雅去見他都已經有些高規格了，如果不是李牧心里急于把Hao123整鍋端回來，他恐怕會直接找一個商務部門的經理級人物去和李興評溝通。

    正好，在牧野科技拿到了五十萬年薪的汪楠迅速辦完了離職，帶著自己的一個將近十人的小班底從網易163出來，加入了牧野科技，李牧帶著技術部門、人事部門、商務部門以及法務部門的負責人一起跟汪楠開了一個門戶網戰略制定會議，他要讓汪楠先動起來，盡快把YY門戶上線。

    汪楠今年三十五歲，互聯網從業年頭也比較久了，專業性自然是沒得說，但是他也沒想到，剛到公司報道，公司的大老板就親自給他制定下一步的戰略計劃，在加入牧野科技之前，他并不知道牧野科技對門戶網有多么看重。

    李牧給汪楠的擔子很重，用他的話說，就是：“半個月內上線，上線既要實現多板塊內容的明確劃分，并且實現大量的內容填充。”

    汪楠的思維也算敏捷，當他看到在場還有法務的時候，就猜到了李牧可能會有的念頭，再加上李牧現在對門戶上線的要求這么急促，他便明白李牧可能是想先從外站倒一些內容進來做填充。

    對一個門戶網站來說，自身最重要的就是內容，如果一個門戶上線之后，各大頻道下面一點內容都沒有，或者是內容不足，那它在用戶留存方面一定會非常差，竹籃打水是很難有實際成效的。

    但是，如果從現在開始，一點點去積攢內容，那可實在是太漫長了，別說半個月，半年也未必能夠真正把內容沉淀做好，所以眼下最快最簡單的，就是外站內容導入。

    現在的版權法并不明確，尤其是網絡版權，很多網站都在到處轉載其他平臺和個人的內容和咨詢，幾乎很少會和原作者或者版權所有方溝通，大家默認的方式都是先拿過來上線發布，如果有人找上門來，再以法律規定模糊的辦法跟對方撕逼，撕到最后如果撕不過了，就讓工作人員把對方申訴的內容下架，侵權的成本極低。

    于是，汪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李總，我們可以先從其他網站抓取一部分優質的咨詢內容過來，把內容填充進去，然后盡快上線，同時進行團隊擴充，大力發展我們自己的原創內容，隨著原創內容越來越多，我們就可以不斷的把之前抓取過來的內容屏蔽掉，這樣可以滿足咱們眼下的需求。”

    李牧微微一笑，知道汪楠可能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便解釋道：“我想要的，不是主動去侵權，雖然現在侵權的成本很低，但是這樣勢必也會給咱們的未來留下污點，我今天叫來人力部門、法務部門的負責人過來，主要是想給你傳達兩點：

    第一，你對團隊架構有任何需求，直接跟人力部門的負責人溝通，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幫你把團隊籌建起來，給你提供全力的幫助；

    第二，我們需要外站的內容，但不是以侵權的方式，商務、法務的負責人今天都在這里，你對任何網站的內容感興趣，都可以直接跟商務部門的負責人溝通，他會去幫你跟對方談合作，比如中關村在線，他們的內容頻繁被各大網站門戶盜用，但是投訴無門，而我們不去盜用他們的內容，我們跟他們合作，每年給他多少錢，他的內容可以完全開放授權給我們轉載，因為他們是垂直類的門戶，而我們是綜合型門戶，彼此之間是不存在直接競爭的，大家的用戶群也有很大差異、重合較少，所以主動送錢的事情他們一定會同意，多談幾家這樣的垂直門戶，我們在這些具體分類里的內容就可以很快得到填充。”

    汪楠這才明白，原來李牧并非是想打法律的擦邊球，而是想直接出錢拿授權，來從根本上解決外站內容引入的問題。

    汪楠為剛才自己的想當然而感到羞愧，認真的對李牧說：“李總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盡快篩選一些垂直類門戶，以及一些地方門戶，對他們的內容質量進行評估之后，交由商務和法務部門的同事來溝通授權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