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述頓時語塞，他始終告訴自己，只有對她好一點，才能彌補自己當年的錯，然后他就一頭扎了進來，可謝桔年一語驚醒夢中人。

    難道我的幸福只能靠你的補償？

    短促的汽車喇叭聲響起，桔年和韓述聞聲看過去，唐業(yè)的車遠遠的停在馬路的另一邊。

    桔年手忙腳亂地抹著臉上殘留的淚水，“我要走了。”

    韓述想起了干媽之前的玩笑話，是啊，唐業(yè)哪點又輸給了他？飯桌上，他們多么默契而親密，他為什么從來就沒想過，另一個男人同樣可以給桔年好的生活？

    桔年用力抽出被韓述抓住的手，喇叭聲再次響起，也許唐業(yè)察覺到桔年的困境，擔心之下，推開車門走了出來。韓述的心慌而亂，當他唯一能給的“補償”都變得無比蒼白，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辦。情急之中，他收緊抓住桔年的手，徒勞地拽著。

    “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說……”

    川流不息的車輛一時阻住了唐業(yè)穿過馬路的步伐。

    他汗?jié)竦氖肿屗鼌s了冰涼。

    桔年在這個時候反而安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韓述。

    “好，你說……”

    韓述張開了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言。他該說什么？桔年這樣一個女人，他能說出來的每一種可能，在開端都已被她阻絕。

    偏偏韓述沒有辦法怨她，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給了他足夠表述一切的時間。

    說啊，韓述。

    唐業(yè)總算小跑著從車與車的間隙中穿了過來。

    說啊，說啊，你想說什么？

    到底想說什么？

    另一個男人一步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