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王。 他一生至此,見到的所有豪雄里面,只有他。 在那一雙眼睛里面,曲翰修沒有看到對于禮的尊重,也沒有看到對于禮法的叛逆和挑釁,只是純粹的無視,就仿佛看著一種腐朽的,終將崩塌的東西。 淡漠,浩渺的無視。 這才是讓曲翰修心悸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秦王,也是要及冠禮了啊。 曲翰修忍不住搖頭慨嘆,秦王的功業實在是太過于顯耀了,在歷代賢王之中,征戰七年而有此基業的,其實不算是沒有,但是征戰七年,硬碰硬打下來這般疆域。 卻才二十歲及冠年紀的,當真是離譜,離譜。 自古以來未之有也。 曲翰修心里面盤算著自己舉行這一次及冠禮,會在后世留下何等的名聲,心滿意足,心滿意足到了肚子里面傳來的饑餓感都似乎消失了。 抬眼卻見到了那邊的南翰文,后者比其他年少二十歲,在他眼里還是個小輩,正在匆匆走過,不知道打算忙碌什么。 曲翰修喊住了南翰文。 “修業,修業……” 南翰文,字修業。 南翰文抬起頭,看到這位中州的大儒名士,抬了抬眉,忍住了轉身邁步就走的沖動,表面上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原來是曲大人曲老。” “不知道喊住在下,有什么事情?!?br/> 曲翰修很是從容且傲慢地道:“長者喚住你,難道還必須要有什么公務嗎?小子忒也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