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虔誠的信徒罪犯，不論出于什么原因，大概率都會歸結(jié)到一個觀念上。”眼見霍恩抬起頭，阿爾芒停止了轉(zhuǎn)動墨水瓶的動作。

    “什么觀念？”

    阿爾芒說：“那就是‘彌賽拉教會都做這種事了，那說明教義都是假的，那些叫我們不要爭搶，不要殺人，不要偷竊的說法全都是假的，我們不需要去遵從’。

    換句話說，就是信仰崩塌后的自暴自棄，沒有了彌賽拉的約束，他們要把曾經(jīng)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全部發(fā)泄出來。”

    這其實是霍恩在貞德堡的訴苦會和路過野蛛林藍(lán)血修道院時的仇恨教育太過成功，一下把這些信民和教會之間的矛盾塑造得極為尖銳。

    信仰崩塌連帶著道德出現(xiàn)真空，托馬斯等人為了保證秩序，才以一部分圣孫的極端崇拜者為骨干，建立了拜圣父修會。

    “目前這個修會目前有上百人，他們的宗旨是，驅(qū)逐教會，恢復(fù)庫什，要求庫什人不打庫什人。”

    這個意思是，在教會這個想象的共同體崩塌后，為了保證社會秩序的不崩塌，一部分有識之士提出了用庫什來代替教會這個共同體？

    “這個拜圣父修會，與其說是拜圣父，不如說是拜圣孫。”阿爾芒苦惱地說道，“他們把您視為神選，救世主，領(lǐng)袖，您作為庫什人的特質(zhì)遠(yuǎn)超您作為彌賽拉之子的特質(zhì)。

    我想著咱們的最終目標(biāo)差不多，與其讓它野蠻發(fā)展，不如取而代之，您覺得呢？”

    思考了一會兒，霍恩將手中的報告整理好，放到了桌前：“這樣吧，找個機(jī)會，我親自去考察一下再說，該保留保留，該取締就取締。”

    “好，我已經(jīng)和他們接洽過了，不過還有一點是我個人的疑問。”

    “說。”霍恩言簡意賅。

    “您一直在說思想上的改造，那咱們?nèi)诤习菔ジ感迺蟮闹鲝埵鞘裁茨兀俊卑柮柕馈?br/>
    “關(guān)于拜圣父修會的主張……”其實這個問題他思索了好久，最近才總結(jié)出一些相對清晰的想法。

    走到了窗前，霍恩思索良久才說道：“阿爾芒，你記一下。”

    阿爾芒抽出幾張上好的厚實白紙，用羽毛筆蘸了蘸墨水，等待著霍恩的發(fā)言。

    “第一，反教會不反教，首先我們宣稱圣座城教皇的意思是好的，被下面的教會執(zhí)行壞了，我們消滅千河谷教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