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土壤飛上天空,在圣聯軍陣中帶起了一陣煙塵與滾滾的血肉溝壑。 “叛徒!” “該死的,你們還是千河谷人嗎?!” 怒吼聲在煙塵中不間斷地響起,滿地都是翻滾哀嚎的圣聯士兵。 回應怒吼的,只有繼續突擊的騎士們。 萊亞人或者說拉夫爾與吉尼吉斯確實有一手,在獲得發條炮不足半年就研究出了最簡單的配套打法。 大炮轟散隊形,騎兵沖擊,步兵推進,這就是當年霍恩在黑蛇灣痛毆法蘭人的戰術。 戰爭真是最好的老師,吃了一次虧后,萊亞軍隊迅速學習了這一套路。 敕令連轟然撞上了因發條炮而松散的戰陣。 很快,除了黑冠戰團頂住了,野狼與崇信戰團都不同程度地出現了士兵潰逃。 鼓點恰如其分地響起,鏖戰了快一小時的圣聯軍隊首次開始退卻。 萊亞的步兵大方陣自然是緊追不舍。 沙土砸在皮膚上生疼,帶著噼啪的脆響,夏季的陽光在毒煙與塵土中折射,居然散射出了丁達爾效應。 從蒂埃里這邊看來,煙霧中一道道光柱突兀斜插正立,就好像《福音書》中的火獄光柱真的降臨人間。 雙方的士兵們,仿佛在火獄中作戰。 抿緊了嘴唇,蒂埃里抬起頭,視線卻集中在不遠處的灰袍丘上。 灰袍丘幾乎與一旁瑙安河支流平行,都是南北走向,百十來米高的距離,中間還有不少缺口。 由于兵力不足,控制戰線都已勉強,圣聯只在灰袍丘上設置了少量觀察哨,防止敵軍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