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而灼熱。

書桌上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被搖晃落到地上，或者被人推到地上。

地毯上是散落一地的課本，鞋子也不知道何時掉落。

腳背白皙削瘦，像漂亮的弧線。

空氣中有陌生又熟悉的氣息不斷涌出來。

在事情發(fā)生之前，書房的深色窗簾早已經(jīng)被拉上。

腳下柔軟的地毯花色變得有些深。

烏黑發(fā)絲有些濡濕的貼在臉頰，黎幸臉色帶著薄紅，手腕捂著眼睛，不愿意去看當下發(fā)生的一切。

樓崇一只手撐在書桌前，垂著頭，另一只手bai開黎幸，英俊臉龐上神色如常，

“黎老師，”

他一邊緩慢地吻她，一邊隨意地問她，

“我表現(xiàn)得好嗎？”

黎幸臉色很紅，薄白的面頰像染了一層粉，眼角有潮濕的液體涌出來。

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出于生理性的感受。

她不愿意說話。

樓崇低眸視線落在她臉上，整個過程，他全程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

“怎么哭了？”

他看著她，語調(diào)溫柔，俯下身，舔掉她眼角的淚水，

“老師，是我做的不好嗎？”

黎幸說不出話來，散開的烏黑發(fā)絲像鋪開的黑色月亮。

樓崇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跟前的人，

看她白膩柔軟的脖頸，

看她漆黑潮濕的眉眼，

看她深紅晶亮的唇瓣。

她真美。

像玻璃做的藍色月亮。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注定會愛上她。

是從他卑劣的骨骼、骯臟的血肉、銹跡斑斑的靈魂里誕生的，像野獸像烈焰一樣的愛。

血肉模糊，盲目自我。【1】

在焰火終結(jié)前的最后一刻鐘里，他俯下身，深深地吻住她。

——

黎幸從浴室出來，傭人抱著衣服站在門口，溫和地朝著她笑了下，

“黎小姐。”

傭人將衣服遞過來。

黎幸接過，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