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顧長生這個領頭的人，自然有其他人湊過來。不過，霍雨浩是第一次出現在這里，烤魚聞著香，吃起來味道如何誰也不知道，因此圍過來的大多是剛放學的史萊克學院學員。

    當霍雨浩將兩條烤好的青魚遞給顧長生后，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他身上。

    顧長生接過烤魚時，指尖觸到油紙邊緣的焦痕，魚油在暮色中泛著琥珀色的光。他垂眸吹了吹熱氣，辛辣的孜然混著焦香鉆入鼻腔，喉間不自覺地泛起津液。

    “小心燙。”霍雨浩看著他蒼白的臉，鬼使神差地補了一句。

    顧長生抬眸，紫眸在煙火氣中微瞇：“謝了。”說罷，便咬下第一口烤魚。酥脆的魚皮在齒間發出輕響，熱油混著辛香瞬間在舌尖炸開——焦脆的魚皮下，是鮮嫩多汁且完全入味的魚肉。三口兩口，一條魚便下肚了。

    從霍雨浩手中接過第二條烤魚后，顧長生再次拿出一枚金魂幣放在烤魚攤上：“味道很不錯，給我再烤兩條，待會來取。”

    話音落下，顧長生懷揣剛出爐的烤魚，沿著東城外的石板路朝水果攤走去。咬下第二口烤魚時，孜然的辛辣混著蜜桃香忽然在鼻間散開——前方拐角處，一輛裝飾著粉色綢帶的小推車正冒著甜霧，車斗里堆滿白里透紅的水蜜桃。

    顧長生緩步走向那輛水果攤，烤魚的香氣與蜜桃的甜霧在暮色中交織。

    推車旁的老板娘是位圓潤的中年婦人，正用帕子擦拭竹筐邊緣。見紫發少年駐足，她立刻堆起笑意：“小哥要桃兒？剛摘的玉露桃，咬一口能甜到心尖兒里——”

    話音未落，顧長生的目光已掃過竹筐里的桃子：果皮白里透紅，絨毛細膩如霜，確實是上品。他指尖輕叩推車木欄，淡紫色眼眸在暮色中泛著微光：“全要了。”

    “全、全要？”老板娘手中的帕子啪嗒掉落，“小哥開玩笑呢吧？這筐足有三百斤——”

    “三百斤。”顧長生打斷她的話，儲物戒指銀光一閃，數百枚金魂幣落在木欄上，“算上你收攤的誤工費。”

    老板娘盯著金幣發愣時，顧長生已抬手將整筐桃子收入儲物戒指。蜜桃的甜香縈繞指尖，他忽然想起黃泉咬桃時汁水順著指縫滑落的模樣，耳尖不由得發燙。

    “以后有新鮮桃子，直接送到這個地方，我全要了。剩余的可以釀成桃子酒、果干。”

    中年婦人顫抖著將金魂幣攏進圍裙兜，抬頭時連皺紋里都沾著笑意：“哎！小哥放心，老婆子明日就去尋最水靈的桃林！您府上怎么走？”

    “就在這條街上的顧家莊園。”說罷，顧長生轉身欲走，卻被婦人突然拽住袖口。

    “小哥留步！”婦人從推車底摸出個油紙包，里面是對半切開的水蜜桃，果肉浸在蜂蜜里泛著琥珀光，“這是老婆子自家釀的蜜漬桃脯，您帶路上吃。”

    顧長生挑眉接過，蜜香混著桃肉的酸甜鉆進鼻腔，隨即點頭致謝。他將桃脯收入儲物戒指后，徑直朝霍雨浩的烤魚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