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若有所思。

    如果整件事情其實是這群人拋出來的一個魚餌，而自己就是他們想釣的那條魚，那豬臉屠戶給出這種苛刻到根本沒法完成的條件也就合理了。

    先是四手老板拋出誘餌，告訴自己這個人集市真正珍貴的東西都需要用自身的一部分來換取，并提出用手指交易，讓他覺得這個消息來之不易。

    緊接著豬臉屠戶提出苛刻要求，讓他知難而退，引導他去摸索非常規的手段。

    然后餛飩攤老板提出辦法，讓他去找瓶女。

    最后瓶女給出道具，讓他偷偷潛入豬臉屠戶的家里，去偷那封介紹信。

    那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人集市禁止明面上的沖突，買家與賣家不得互相廝殺，但如果是懲治一個翻墻入室的毛賊呢？

    陳歲想到這里，心頭一凜。

    耳朵眼睛五臟六腑給四手老板賣山貨，身體手臂被豬臉屠戶切碎了賣想肉和排骨，手指零碎和一些邊角料賣給餛飩攤老板下餛飩，最后腦袋喂給瓶女？

    好像……

    完全對上了？！

    那大吉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大吉的卦象又該怎么解釋？

    【你失去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

    【你得到了神仙索，這是江湖雜耍班子壓箱底的寶貝，經由千禧百戲先生改良，工序極為復雜，要先用一百個人的腸子浸泡過特殊藥酒后鞣制，再用一千個人的枉死生魂祭祀，最后用一萬根發絲將它們編纏在一起，使用者只需拋出繩子，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懸停百米高的繩子上，來去自如。】

    好東西！

    陳歲一亮，光是有這條神仙索，就已經算對得起自己這光禿禿的左手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