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尊敬的哈德良。我有一個想不明白的問題。”

    “說吧，小蓋烏斯，盡管我知道你的困惑。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幫助你們，對嗎？”

    蓋烏斯點頭：“直到三年前，您都是中立派。”

    虹翼卿關(guān)了音樂，緩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他拉開窗簾，凝望著天上的流星。

    “我在蒼穹之都待了三年，這三年給了我很多收獲，也讓我產(chǎn)生了一些困惑。

    在權(quán)力交接完成后，我無事一身輕。我打算進行一次大膽的嘗試，用一次長期旅行印證我近年的猜想。

    我離開了地球，繞過了月亮，向著遠(yuǎn)方進發(fā)……橘紅色的火星、扁球體般的木星、氣態(tài)的土星……很美麗，終生難忘，你該親眼看看那些星星……我繼續(xù)向外，寒冷的天王星、風(fēng)暴般的海王星、被開除的冥王星……然后，我大受震撼。”

    虹翼卿的語氣慢了下來，像是在回味過去的見聞。

    “我的旅行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天文學(xué)上沒有我見過的景象，教科書上沒有，我們的學(xué)術(shù)研討會上也不會有……無法有……或許只有永光的皇帝對此略知一二，但更可能連現(xiàn)在的皇帝都不明白真正的原因……”

    老人悵然若失，卻又有些喜悅。

    “世界。孩子。世界比我們的想象更寬廣。我在那一天第一次有了這種想法，一種你無法共情的想法。”

    “我很無知。”哈德良嚴(yán)肅地說，“這世上還有太多我不理解的秘密。我想知道。”

    “我無法理解您的想法。”蓋烏斯贊同道，“但我敬佩您的決心。”

    虹翼卿坐回?fù)u椅上，又恢復(fù)到了他平時那副慈祥的語調(diào)。

    “正像我經(jīng)常念叨的一樣，小蓋烏斯。我已經(jīng)100歲了！我還能再活多久？三年？一年？半年？我也不知道，生命中充斥著太多未知的事情。

    人活到了我這歲數(shù)，就再沒有什么很在乎的事情了。家族、權(quán)利、財富、名譽、正義……對于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這些事還有什么意義？我只想解開這個謎啊，孩子，解開世界的謎題……”

    “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值得我去做的事了。”

    蓋烏斯理解了他的決心，就不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您的預(yù)測很精準(zhǔn)。數(shù)百只巨龍的降臨對脆弱的實在境界造成了嚴(yán)酷的打擊，我們的實驗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