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麗麗摸著胸口說：“最近我這心里總是發慌，有時還夢見那個死鬼兇狠的瞪著我。”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關麗麗還沒注意到方義顫抖的聲音和抽搐的眼角，豈止是她最近惡夢連連，他晚上也不好過。

    夢中，一身黑衣的丁權嘴里冒出嘎嘎的聲音，伸著蒼白又尖利的指甲向自己撲來。

    自己尖叫著，但并沒有人聽見，空氣里一片死寂，空氣之間是黑洞。

    看不見一根救命的稻草，只有沒命的掙扎、撕咬，恐懼就像一塊無邊的黑布，一下把自己蒙蓋。

    丁權掐著他的脖子，陰冷的笑著，那笑聲像霧氣一樣蔓延。

    自己拼命掙扎，抓撓在丁權那張陰沉的臉上，他的臉像毒瘤一樣腫大，然后嘭然破碎，骯臟的膿血都撒在空氣里。

    夢中驚醒，恐懼的他汗噠噠的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方義知道，他做下的這個孽會像一把利刃，長久地高高懸掛在我的頭頂。

    “唉……也不知道李前進什么時候走？當初那個死鬼要是痛快離婚，何至于此？”

    “別看他財大氣粗，在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他放肆！”

    方義雖說心里沒底，還是硬氣的說：“放心吧，人都化成了灰，死無對證！”

    李前進還不知道小小的縣城里，因為他的出現而暗流涌動！

    此時的他戴著狗皮帽子，綠色的軍大衣，腳上穿著大棉鞋，開著李老漢的F字號拖拉機飛馳在通往鎮上的公路。

    春妮戴著通紅的圍脖，穿著身藍色的碎花大棉襖，儼然一個俏麗的村姑。

    清清和欣欣小姐倆對這身鄉土風格的衣服一點也不感興趣。坐在拖拉機后座上，打量著路兩邊一望無際白色荒野。

    細細碎碎的清雪一直在飄，大地之上一片銀裝素裹，北風若刀吹過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