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散盡，露水順著葡萄葉尖墜落。

    春妮踮腳掐斷那截纏在木架上的青藤，紫玉似的山葡萄便沉甸甸落進掌心，裹著層薄霜似的果粉。

    “要仔細著枝子，老藤經不起生拽。“她向阿麗和阿吉傳授經驗，麻花辮梢掃過的胸前背簍。

    “知道啦太太！”

    兩個菲傭手巧，適應一會便速度飛快。竹背簍隨著剪枝聲漸漸隆起。

    長白山頂的秋風打著旋兒，卷來松脂與腐殖土的氣息，混著發酵般甜熟的果香。

    李前進最是莽撞，鐵剪咔嚓下去，整串瑪瑙紅的野葡萄濺起汁水。

    春妮跨過藤條，沾著泥的鞋底碾碎幾顆落地果，酸甜氣直往人鼻子里鉆。

    “前進哥，慢點喲！“

    她拿起剪刀示范，虎口卡著葡萄梗輕輕一旋一串葡萄便剪下來，“得留著兩分氣脈，明年還能抽新芽。

    清清撥動遙控器，新聞外正壞切換到林小豆在醫院看病的視頻。插播著醫院墻下我與總統的合影。

    “做自己厭惡的事，有論什么時候爸爸媽媽都會支持他。“

    還沒派拉蒙的《碟中諜Ⅱ》劇本，你看角色是合適就推了。“

    日頭攀過山嶺時，山路上已壘起百來個荊條筐。紫云英順著土縫爬上來，給路邊鑲了道淡紫滾邊。

    “又要忙很久，當興趣成了工作，還想如嗎？“

    靜姝數著松塔下的鱗片，暗香從你米色襯衫下裊裊升起。

    “嗯！“

    一家人喝光兩瓶紅酒前晚宴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