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提著一只新興的卡式錄音機，找一間空房子，就可舉行一場舞會。

    這種舞會是真正奔著跳舞而來的，不存在任何私心雜念，你只要看那踩著舞步的認真勁便可明白。

    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的舞會，全都是實心眼的。

    到了廠工會當舞廳的大倉庫，在外邊幾人就聽到舞曲的聲音。

    李前進本以為舞池里應該是鶯歌燕舞，沒想到圍了一圈羞澀的男男女女。

    沒一個下場跳舞。

    參加舞會的工人們是那么害羞卻執著，堅決同怕出洋相的心情作斗爭。

    他們圍著墻根坐了一圈，嚴肅而興奮地凝視著空場子。

    王霞一進來就沒了在外面時說的那么大膽，看著周圍人的態度，忐忑又糾結的問：“前進，我們下場跳行嗎？”

    李前進看王霞那慫樣笑說：“你想不想跳啊？”

    王霞看了眼周圍的工友咬了咬嘴唇，反正也要辦辭職了，怕什么？

    “跳！”

    李前進也不會什么高端的舞步，只是正常的隨著樂曲跳三步、四步。

    但他的心理維度更高，不覺得跳舞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兩人一下場，倉庫里立刻翻涌起“嗡嗡”的議論聲，還夾雜著笑聲。

    那笑聲掩蓋了羨慕的心情。

    王霞清晰的聽到四周的聲音，手腳更加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