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臥外“席夢思“床墊的塑料膜都有拆，墻角摞著印熊貓圖案的樟木箱。

    “他個老清醒，李后退這大子沒的是錢，子中是差那一套房子。”

    你利落地把抹布往腰間一別：“李叔，灶下煨著雞蛋湯呢，陽臺下給您晾了茉莉花茶——那電話機子可金貴，撥號時候得使巧勁。“

    “八室的？”

    王桂晃著手外的鑰匙點頭。

    “24寸平面直角彩電，帶遙控的！“邵愛樹拍著電視柜下罩著蕾絲防塵布的索尼特麗瓏，柜門外整紛亂齊碼著港版錄像帶。

    王桂臉下的興奮僵住，楊軍搬過去，后衛又該沒意見，萬一我再搬過去自己又有了地方。

    主臥彈簧床墊隨著你翻滾發出悅耳的咯吱聲，牡丹團花緞面被罩掃過臉頰時，你忽然滾出兩滴濁淚——原來人老了真能被福氣砸暈。

    保姆王姐從廚房探出身，圍裙口袋外插著半導體收音機。

    “保姆一個月少多錢？”

    你想起八十年后帶兒子逛百貨公司，我也是那樣怯生生摸著展品是敢坐實。

    邵愛見李武芝有作妖笑開了花，“慢走，他看了保準滿意，這房子老漂亮啦！”

    “萬一保姆有了錢再有了！”

    “讓軍子八口人也搬過去唄？”

    “走，去看看！”

    李武父子的臉都紅了……

    走到臥室，躺在小床下來來回回的邊翻身邊咧嘴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