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進小聲說：“他是我老同學，我照顧他生意。”

    春妮回頭又看了于波一眼，見他皮膚黝黑又粗糙，冷不丁一看得有三十歲。

    李前進在廣場溜達了兩圈又繞回來，見于波的生意在他的周全之下，雖然總算“開了張”，卻不怎么興隆。

    見還有一個顧客，正猶豫著要不要走時，于波處理完了最后一顆頭，將推子什么的往椅子上一放，朝李前進奔了過來。

    “前進，好久不見，謝謝你啊！”

    李前進和他握了下手，轉過頭介紹道：“這是我愛人、女兒。”

    于波沖春妮點了下頭，羨慕的打了李前進一拳頭，“你可夠速度的，我對象還沒有呢，你連孩子都有了。”

    “哈哈，急著做社會主義接班人嗎。”李前進在于波這個光棍面前優越感十足。

    “我記得你在腰堡公社，哪年回來的，分配到哪了？”

    于波勉強一笑說：“我去年年末才把手續辦利索，暫時在造紙廠當臨時工。活還湊合吧，臟點，累點。我們這樣的，能有個工作干就不錯了!”

    “我表弟許海在那當車間副主任，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他。”

    “許大主任是你表弟，這下好了，我就在他手底下干活。”

    “那沒說的，你跟他提一下咱們關系就行。”

    李前進問：“這會生意怎么樣？”

    于波拍了拍上衣口袋說：“總共處理了六個頭，掙了九毛錢。

    “慢慢來吧，你手藝還是不錯的。”李前進輕嘆，臨時工一個月就掙二十塊錢，想找個對象都不容易。

    女方一聽是臨時工都不愿意。

    “當知青時學的手藝，沒想到還能用上。”于波感概地說：“聽說你現在成了司機，真好！咱們這些同學里就你的工作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