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戶的幾個管事人,盡皆點了點頭,目送著官坊的大吏走遠。“加上黑燕子的酬金,共一千兩的銀子,值不值當?”“值當。他先前酒市的訂單子,值五千兩了。再來幾回,我等要喝西北風。”“此言不對。我四大戶生在秀美的江南,豈會喝西北風?”“共七人,那便是七具尸體?!?br/>“聽說是從邊關一路殺來的,不會出問題吧?”“有何問題?終究是些上不得臺面的賤民。”盧子鐘披著大氅,站在另一邊的閣樓上,頓了一會,放肆的笑聲,驀然在夜色中,高高響起。月光穿透黑云,鋪下一層慘白的月色,染白了整個東坊。一場宵禁,東坊宛若半個死城。屋頂上,弓狗焦急的警哨聲,越來越響。屋子里,徐牧將銀針捻住,放在油燈之上,來回燒了好幾番。床上,被按著的黑夫臉色驚恐,腰間被割裂的傷口,又一下子崩開,血水泊泊流出。“小東家,外頭有官差喊街,今夜宵禁?!币粋€東坊棍夫,從門外探頭而入,聲音發顫。徐牧皺住眉頭。“陳盛,外頭有幾人?!?br/>“共十二個東坊棍夫,都是相熟的伙計?!?br/>“如今是什么時辰?”“子時?!?br/>